青年没想那么多,鼓起勇气冲上前将随身资料簿“啪”的砸在桌子上“boss这件事非常重要您知道每次战斗后死去的那些成员的名字吗他们对于您来说难道就只是一个会跳动的数字吗”
“恕我直言,坂口君,我不觉得这个数字令我无法接受。”
“森鸥外”换了个动作,将手指搭在一起。
被读取为异能生命体的尸体拓印了本人生前的性格习惯以及行为方式,但要说还有没有生前的意识矢田吹雪一点也不在乎,或者说,有意识但无法反抗更合心意。
她不会再用这个异能去读取第二个人,就这么彼此折磨下去,直到哪一天厌倦为止。
坂口安吾将数据硬塞到首领鼻子底下,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开始表达“boss,恕我直言”
直面握有对自己生杀予夺大权之人,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冷汗顺着后颈划入衬衣领子,对正义与秩序的坚持让他支撑身体不向这个代表着夜晚的男人屈服。
当然,不想让躲开的那个少女失望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一个小时后,不仅“森鸥外”被他念得大脑宕机,就连躲在沙发背后看的矢田吹雪也受不了了。
这也太能说了,都不会觉得嘴巴干的么
“停,好了,可以了,你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详细登记每个殉职成员名单,并由直属上司负责发放抚恤金”
他连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办,小吹雪,送客。”
女孩子裹紧披肩迅速起身向外走去,坂口安吾一见到她气势就软了,再没有更听话的跟着走出办公室。
“首领要休息一会儿,这段时间任何人都不见。”
彩画集控制异能生命体有距离限制,不能离得太远。为了不被人发现“首领”过于神出鬼没,还不如一开始就定下“休息时不得打扰”的规矩。
进入下行电梯,青年松了口气拉开领带结,眼睛忍不住就往身边扫“吹、吹雪”
“嗯”她不经意的将长发撩到背后,微微侧过脸睨了一眼过来。光线昏暗的轿厢内他看到她白到发光的小巧耳垂,不知道为什么,呼吸又一次变得不畅。
“你,你”没法问出“你怎么在这里”的话,他转开视线尽量让大脑保持清醒“你离开也不和我告别。”
你不是昏过去了么,怎么告别
她的眼神变得揶揄,坂口安吾瞬间反应过来当初都发生了什么。
就就挺丢人的。
“不是,我,我没有埋怨的意思,就是”青年抿起嘴角,露出浅浅的弧度“很高兴能再次遇见你,一起去喝点饮料”
即便在ortafia中,尽管直觉与职业素养都在提醒他收敛情绪,但是感情这种东西,要是能收敛得住就有鬼了。
咳嗽、贫穷和爱,这三样东西是人无法隐瞒的,越是想要隐瞒,越是欲盖弥彰。
萦绕在少女周身的寂寥感一下子就散去许多。
这还是第一次有异性用正确正常的方式主动向她释放善意。
不像森鸥外处心积虑全为利用,不像兰堂忧郁浑浊夹杂着太多难堪,也不像太宰治那种捞住救命稻草般的疯狂。
就如同旷野里钻出黑色土壤的一株小蒲公英,在晴空下无拘无束肆意舒展枝叶。
“啊好,可以。”女孩低头又挽了下头发“喝什么”
“”绞尽脑汁回忆了十五秒后,他赶在电梯门拉开前攒足邀请的勇气“热可可,奶茶,你想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