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久,中途送您去了次医院,前后加起来有半个月。”镜花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将水杯送回桌面返回座位趴在被子上转过脸看着我“吹雪姐,不要再生病了,很担心。”
“知道啦,对不起,让小镜花担心了呢。”将右手放在她头顶轻轻揉弄,小姑娘扭过去拿后脑勺冲着我,声音里带了点鼻音“不要丢下我。”
手底摸索的动作一顿,胸口充满比棉花还柔软的感情“不会把镜花丢掉,”我低下头微笑着戳了下她的呆毛“但是哪有人不生病的呢”
“不管。”
一向懂事的孩子难得小小任性也显得异常可爱,我一边点头一边给予回应“嗨嗨,辛苦镜花照顾我这个大人呦。”
这时门开了,晶子进来塞给我一根体温计,听过心跳测试脉搏又抽了血样后取出来一看“嗯,彻底退烧了,听上去问题不大。具体结果还要等明天化验数据再看”她拉开门“检查结束,进来。”
眼镜子进入病房环视一周,晶子拉起镜花的手“我们先到外面去,给吹雪弄点能吃的东西。”
“嗯。”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我和坂口安吾两个人,他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异能特务科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发现书消失无踪这件事,保护好自己,吹雪。”
略带薄茧的手指替我将碎发理顺。他没有更多动作,收回手,目光中流淌着安静的悲伤。
怀璧其罪,无辜者的罪。
向上隐瞒她与“书”之间的关系,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二的打破原则,上次还是为了给太宰洗履历。
“你在说什么呢,安吾”
我假装没听懂他说什么,问得天真自然。眼镜子露出微笑“没什么,看到你恢复健康实在是太好了。”
曾经绝对不会对他隐瞒,现在已经学会对他防备。又是那种熟悉的、既辛酸又骄傲的复杂感情,沉甸甸压在胸口。
扬起一贯用来面对委托人的耐心笑容,我抬手遮住哈欠看向眼镜子“抱歉,有点累了。”
“不打扰你休息。”他重新戴好眼镜站起来向外走去,停在门口留下一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需要。”
坂口安吾走后我再次迷迷糊糊陷入睡眠,不料这次醒来竟然看到社长坐在病床边
鬓发已经灰白的男人坐在小椅子上也有种难以描述的端正气质“这一趟辛苦你了,矢田。好好休息,不必着急工作。”
“社长”急忙坐直身体,尽量简短汇报过天空赌场相关情报,又报告了在白鲸上发生的事。最终我在福泽社长面前摊开手,白底金纹的“书”悬浮于手中“这就是菲茨杰拉德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妄图染指之物。只要写在书页上的文字符合逻辑就能让描述之事成真,但并不是无需付出代价”
“代价是你的生命力。”端坐在椅子上的社长盯着我“天空赌场所遇之空难,你用了这件东西。”
“是。”
“可否转嫁伤害”
“否。”
社长绝对不是拿无辜者来给我做替罪羊的人,如果回答“是”他一定会主动要求负担病痛先不说能不能,首先我不会将应由自己承担的责任随便甩给别人。
“那就不必再用,武装侦探社不需要这种物品,只需要一个总能提交完美报告的普通调查员。不要想那么多,眼下以修养为第一要务。”
“”
真正的感激说不出口。
自那之后我一直留在治疗室终日昏昏沉沉。晶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