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是眼下的主题。
万万没想到, 坂口安吾甩开形影不离的两个保镖亲自开车送我回武装侦探社。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被小心运送的错觉。
一路上眼镜子反反复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沉默着将车停在侦探社楼下又发了会儿呆, 这才解开安全带关闭发动机神思不附的伸手去推车门。
“你小心点”我慌忙伸手拦住他的动作, 坂口安吾一激灵反射性躲避,车中再次陷入沉默。
此时路边刚好有一群学生骑着自行车窜过去, 差点被突然开启的车门撞倒。
“”
中二未满的少年们骂骂咧咧重新蹬着车跑远,我松开安吾的袖子,扣动门把扭头打算下车。
或许真是那一酒瓶底砸疼他了, 躲避速度快到几乎超越极限。
“不是,不要误会。你不要走”
眼镜子反手又把车门拉紧摁下中控,越来越深的呼吸声说明他正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就留在这里,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求你。”
他像是受伤的动物一样蜷缩着趴在方向盘上,话语中尽是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情感。
“安吾, 你到底怎么了是我上次砸的太重了吗抱歉, 要不要再去检查一下, 工作是很重要,但你现在的状态也太”
就算不再是夫妻, 我们也曾是彼此理解互相依靠的亲友。婆母去世后安吾他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亲人, 即便婚姻关系已经终止的现在,我仍旧打从内心深处希望他能一切顺利无忧无虑。
“对不起, ”他勉强微笑着撑起胳膊解开中控,目光中除了一贯的温柔外还有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强忍着的悲伤“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说到健康检查,不如一起去怎么样内务省有合作医院, 几个人一起去有团体优惠还不必专门等待。”
他看上去比刚才又正常许多, 我不太敢刺激他, 但也不想一起去所谓的内务省合作医院。
“啊我都是跟着侦探社直接在与谢野医生那里进行检查的,不必了吧。年年检查,无非就是些贫血啊什么的。”
坂口安吾神色讳莫“与谢野医生也可以一起去,吹雪你不好奇公务员的待遇吗”
嗯说真的,这个我还是真有点好奇。
据说眼镜子在异能特务科留有“不下班就可以不上班”的“名言”,他们这一整个科室能好好活到现在无人猝死说不好奇根本不可能。
然而这种突如其来的邀请又怎么想都很奇怪,总让我觉得有股危险的味道。
“额不太好吧。我们都已经离婚了,要我和你一起去接受健康检查想想也太尴尬。还是算了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看我现在真的很健康,连颗蛀牙都没。”
看了眼后视镜,我推开车门走下车弯腰透过车窗向他摇手“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不要再走神,或者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他又变得哀伤起来,看着我就好像看一副再也拼不回去的画像“吹雪,你要好好的,好吗留在武装侦探社哪里也不要去。联络员的工作其实不必每天都做,一周去异能特务科两次递交文件即可。”
我的前夫在我惊讶的目光中眼眶发红流下眼泪恳求“一定要好好活着,哪怕讨厌我也没关系,都可以的。”
目送他调转车头离去,我盯着黑色轿车频频亮起的尾灯陷入沉思。
坂口安吾状态不对,就他本人现下与此前言行一般无二,唯独面对我时行为前后差别显著。
所以问题更可能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