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咬牙道,“你是天下之主,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何偏偏要同我争”
“错了,是你同我争。你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离间我与环儿的。”证圣帝抬眼,眸色冰冷。
五王爷哑了,半晌后放软语气道,“我中了那样的毒,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子嗣,你忍心见我孤独终老你成全我这一回不成么”
“别跟我来这套。”证圣帝将奏折扔到一旁,定定看他,“你是为护我才中毒,我确实欠你,可同样的,我母妃为护你母妃而丧命,你也欠我。说到底,咱们谁也不欠谁我不需要你成全,相应的,亦不会成全你。”
“如此忘恩负义的话,亏你说得出口若不是我母妃拼尽全力护你,你早被瞿氏和袁氏弄死几百回了,最后我母妃亦因思念过度郁郁而终,这么多情分,你算得过来么你”五王爷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鼻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显见已濒临暴怒的边缘。
“她们之间的恩怨已了,每每提起除了徒增伤怀又有何意义环儿,我是半分也不能让的,你无需多言。”证圣帝不耐烦的挥袖。
五王爷一把将案几上的铜炉拂落,狠声道,“塗修齐,我把话撂这儿了,环儿我也绝不会让给你,你就算当了皇帝又如何,惹急了我,大不了玉石俱焚”
“玉石俱焚甚好”证圣帝阴森一笑。
眼看兄弟两就要闹翻,曹永利扑通一声跪下了,战战兢兢开口,“奴才斗胆说一句,这三爷的归属问题,二位主子可曾问过三爷倘若他知晓您二位将他当个物件一般争来抢去,也不知会如何暴怒,愤而出走也是大有可能的。世间辽阔无边无际,也不知他一去几时能回。所以,所以这事儿还是听凭三爷决断吧,二位主子千万莫伤了和气。”话落抖抖索索的去抹额头的冷汗。
暴怒中的五王爷与证圣帝均是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后终于平静下来。
“话不多说,咱们各凭手段吧。无论环儿选择谁,另一人必须立刻罢休。你可能做到”证圣帝眯眼朝五王爷看去。
“我有何惧就怕你输不起”五王爷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立在门口的萧泽大松口气,趁主子阖眼假寐的片刻冲曹永利竖起两根大拇指。这位才是真智士,拎得清两位爷争破头又如何,三爷不点头,谁也没辙儿哪怕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皇上,照样没辙儿
是夜,宫中举行盛宴款待众位功臣。
证圣帝端坐在主位,因没册立皇后,又没擢升高位嫔妃,左右均无人相伴。他含笑朝斜倚在案几边小酌的少年看去,道,“神威侯,过来陪朕喝几杯。”
少年脸色苍白,唇色血红,一双桃花眼半开半合,敛去眸中暗藏的煞气,闻听召唤只微微蹙了蹙眉心,竟是不为所动。
证圣帝摇头失笑,端起一碟颗粒硕大的荔枝,笑道,“此乃大月国进贡的名品陈紫,味甘、核小、果肉晶莹,不远万里渡海而来,也算十分难得了,即刻送去神威侯府给赵夫人尝尝。”
曹永利连忙用寒玉盒子装好,遣人快马加鞭送去神威侯府。
贾环暗暗握紧酒杯,片刻后又松开,一步一步行至主位,躬身道,“微臣敬皇上一杯。”
“你我许久未见,一杯怎够来,咱们坐下慢慢喝。”证圣帝将少年揽到自己身边落座,甫一握住他玉白的手腕便暗叹一气,再也不肯松开了。
“你想喝什么酒五加皮、九酝春、鹤年堂、枣集、酃酒、鸿茅亦或用大碗将几种酒混匀,全数入喉我今晚一应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