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是个头脑简单的,想不到那么深,只觉得贾宝玉真是该死,害了那么多人
丫头摆手说不知道是死是活,赵姨娘正欲赶过去查看,又见一婆子匆匆跑来,大喊,“姨奶奶,不好了,兰哥儿把宝二爷刺伤了”
“什么”赵姨娘扯着嗓子尖叫,“还有完没完了闹得这样大该如何收场刺伤了贾宝玉顶个屁用,能把损毁的名节补回来吗反把自己害得更惨哎呀,不能再叫他们闹了闹大了咱们探春还要不要活了”
若受害的是自己,以赵姨娘的烈性,保管来个玉石俱焚,可受害的是自己女儿,她恨不能这事儿从没发生过,悄悄的抹平了也就算了。女儿今后可还要嫁人呢
“环儿,你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事儿压下去呀不然你姐姐就活不成了”赵姨娘拽住儿子衣袖苦苦哀求,见儿子无动于衷,撩起裙摆就要下跪,“她到底是你姐姐,你忍心看她落得个跟珠大嫂子同样的下场姨娘求你了还不成么”
“哪有母亲跪儿子的道理,你想让我折寿”贾环用力托住她手臂,无奈开口,“走吧,过去看看。”
“哎,好好好”赵姨娘立马套上鞋子,走到门口似想起什么,把跟在身后的探春摁坐回去,殷切叮嘱,“这事儿你就别参合了,有环儿帮你处理。你好生吃饭,然后赶紧的睡一觉,待明儿一睁眼,什么糟心事儿都没了。”
探春抽抽噎噎的点头,把赵姨娘送到垂花门口。
回到屋内,遣走丫头婆子,只留下侍书,她志得意满的笑了,一边擦干眼泪一边拿起筷子优雅的进食。
“三姑娘,这道坎儿总算是过了。有姨奶奶跟环哥儿照拂,日后嫁个殷实人家应该不成问题。”侍书大松口气的同时,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殷实人家恐怕不止。我到底还是低估了贾环的能耐。你瞅瞅这屋子,”探春用筷子四处指点,“那是宣化年间的红宝石僧帽壶,一个就要万两银子,一对儿价钱还得往上翻两番;那是汝窑青瓷天纹水仙盆,价值在五千两以上,那个珐琅彩瓷、翡翠白菜、李琰的双沟竹石图,可都是上了石渠宝笈跟秘殿珠林的好东西,有银子也买不到。更别说这些个紫檀木或黄梨木的家具。这屋子里的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值一二十万两。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即便太太最风光的时候,屋子里的摆设也及不上这里半分。”
侍书听了吓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缩头缩脑的立在原地。
探春噗嗤笑了,点着她额头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把姨娘哄高兴了,这些个好物自然也有我的份儿。等贾环科举入仕,凭他跟两位王爷的关系,又有姨娘紧着敲边鼓,我何愁不能嫁个好人家只要娘家够强势,嫁妆够丰厚,哪个女儿愁嫁你看看前些年闹出私奔丑闻的关内侯家的嫡次女,不也嫁给了奉国将军的嫡长子为正妻么。现如今人只看见她风光的一面,谁又敢提及她往年做下的丑事。”
侍书勉强笑了笑,迟疑开口,“赵姨奶奶好哄,可环三爷却不好糊弄。姑娘你还得小心应对才是。都说唯有真心才能换真心,你把之前那些个龌龊全都忘了吧。”
“他不真心待我,凭什么我真心待他”探春扔掉筷子冷笑,环视这处处透着奢华的房间,又不甘不愿的叹息,“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实在对他喜欢不起来。罢,不就是做戏么,这有何难为了锦绣前程,我暂且忍耐忍耐。”
贾环一行到得李纨院子时,李纨正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丫头婆子跑的跑,哭的哭,喊的喊,闹哄哄乱成一团。
贾兰手上握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