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收到消息,火急火燎赶来,一边令身强体壮的小厮把老爷拉开,一边奔上去抱住直翻白眼气息奄奄的宝玉,怒骂,“作死的东西除了喊打喊杀,你还有什么能耐宝玉可是你的嫡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样干,连禽兽都不如”
“母亲,你还要护他到什么时候都是你们太过宠溺纵容,才把他养成今天这幅样子,于国于家无望,整一个窝囊废,不如死了算了都说他衔玉而生天降福星,我看是扫把星转世才对被他这一搅合,太子、三王爷、五王爷、九皇子,还有一帮顶级门阀的子弟,都得罪光了待传入皇上耳朵里,我这工部侍郎的位置还没坐热乎呢,就得给别人让位熬了几十年才熬到从二品,眼见年纪不小了,我容易吗我他庸碌无为,不也显得我庸碌无为么,且还要担一项教子无方之罪,日后皇上哪里还敢用我母亲,我的前程都被这孽子毁了,你也心疼心疼我啊”
说到最后,贾政潸然泪下。
宝玉喘过气来,偎进贾母怀中连头都不敢抬,吓得瑟瑟发抖。
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如何溺爱宝玉,贾母也不能说他一点错处没有。见儿子哭的伤心,她也跟着抹泪,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贾政顾忌身份,很快擦干泪,沉声开口,“儿子这就去书房写一份告罪的折子,希望皇上能看在父亲的面上从轻发落。太子、几位王爷,还有滕吉等门阀子弟那里,还请母亲准备厚礼,儿子好一一登门赔罪。若是这畜牲伤势好转,母亲也不要再娇惯他,令他与儿子一道去,该道歉的道歉,该磕头的磕头,诚意必要做足了。”
“不,我不去,我腿疼的厉害”宝玉哽咽出声。他今天委实被打怕了。
贾母忙弯腰撩起他裤腿,见脚踝果然有些红肿,心疼的不行,柔声安慰道,“不去,不去,宝玉伤得这样重,哪里能出门我代他去还不成么”
到了这个时候,贾政也对贾母的偏心感到愤怒。但一个孝字把他压得死死的,他亦无法,咬牙切齿的怒骂,“好,你就在家好生待着。得罪了半数以上的门阀子弟,我且看你今后如何在京中立足丧门星,跟你娘一个德行,就该送到金陵老家去”
送走宝玉等于挖了自己的心头肉,贾母如何能忍,尖着嗓门呵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宝玉怎会是丧门星头几年还好好的,都是你,硬要接贾环回来,咱荣国府才开始风雨飘摇,祸事不断要说丧门星,也该是贾环才对我们宝玉是福星,总有否极泰来的时候”
说来说去都是别人的错,宝玉什么都好,把天捅了个窟窿也是好的。贾政气急反笑,一字一句开口,“好,那我就等着他否极泰来不过在这之前,母亲你先替他备好赔罪的礼物吧。都是京中最有头脸的人家,尤其太子,非奇珍异宝入不了眼,母亲你能出多少银子替他把这事抹了况且,也不是什么人都看重身外之物,三王爷那里,你该怎么办叫贾环那个丧门星去说情你也得看看人家给不给你这个脸”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羡慕贾环的肆意。
贾母略一筹算,少说也要二十万两,且库中的珍宝亦要被掏空,再加上之前赎买祭田的几十万两,多年积攒的梯己所剩无几,全帮母子两个填了窟窿。到了这会儿,任由她再溺爱宝玉,心头亦忍不住滴血。
贾政见她沉默不语,扭曲着脸冷笑。
贾赦与贾琏前来探望,顺便打听消息,见母子两个争吵不休,连忙躲在门后偷听,心中暗爽。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小厮急匆匆入门,回禀道,“老爷,文昌侯嫡次子滕吉、神威侯嫡次子闫兴轩、勋国公嫡长子殷开山派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