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把这碗粥喝了再回去补眠吧,反正王妃娘娘已经去了,无需晨昏定省。您看您,眼圈都黑了。”抱琴心疼的劝说。
元春将粥碗推开,苦笑道,“母亲作下那等丑事,还叫王爷从头看到尾,我活都没脸活了,还吃什么东西”说完不禁悲从中来,对着镜子掉了会儿泪,习惯性问道,“今日休沐,王爷在哪儿做些什么”
抱琴低声答话,“王爷一大早就派人去府里接环哥儿,说是今日设宴款待于他。”
“哦设宴款待”元春兀自沉吟一会儿,忽然抹掉眼泪低笑起来,叹道,“我当真糊涂了母亲虽然倒了,宁两府还在,贾氏宗族还在,四王八公还在,我终究是贾府正经的嫡女,上了皇家玉蝶的侧妃,王爷即便心中不悦,也不会厌弃我”
对着镜子又笑又叹,元春一时间觉得精神大振,对抱琴招手道,“快来给我梳妆打扮。待会儿我找时机见见环哥儿,与他化干戈为玉帛。王爷亲近他不过为了拉拢贾府罢了。若他果真有几分心机手段,便会知道我是王爷的侧妃,贾府正经的嫡女,无论后院前朝,我都能助他良多,与我修好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娘娘说的是。您是王爷侧妃,从二品的诰命,背后又有贾家倾力支持,他不过一个庶子,且还年幼,如何能压得过您昨晚是您想岔了。”抱琴大喜,忙上前给主子梳头。
却说贾环在三王爷贴身近侍曹永利的搀扶下登上马车,沐浴着晨光踢踢踏踏到得王府,进门后饶过许多幽径,来到前院。
晋亲王府占地虽然广袤,修建的却不如贾府奢华靡丽,与三王爷本人一样,端方平和中透着巍峨大气,园中种的不是奇花异草,而是拔地参天的树木,另栽培一些野趣盎然的山茶杜鹃作为点缀,朴拙的风格令贾环十分欣赏。
“你来了”三王爷站在一棵大树下抬头望天。
“这是干嘛”贾环指着树上的萧泽。
“摘香椿芽。对了,这应该是香椿树吧”三王爷不耻下问。
贾环捡起萧泽扔在地上的一棵树芽嗅了嗅,笑道,“没错,是香椿。怎么,吃上瘾了不成”
“没错,味儿太香了,我今早还想着若包成饺子蘸上陈醋,该是何等美味。”三王爷目露期待。
“你一说,我也觉得饿了呢”贾环摸摸肚子。
萧泽牢牢扒住一根树干,气喘吁吁喊道,“王爷,够一餐了吧您瞧属下这体型,能摘的都摘了,那些细树枝上的我可真没办法了”
三王爷笑得温文尔雅,“这才几棵香椿,够环儿塞牙缝吗书房还有一株,你过去继续摘”
萧泽内心哀叹就知道王爷跟环三爷混一起没好事折腾的总是我
哑巴兄妹很同情萧大哥,把衣服下摆别在腰际便要上树帮忙,却被贾环扯下,斥道,“你们细皮嫩肉的,哪儿能跟老萧比,万一摔着怎么办摘香椿无需上树,找一根带钩子的长竹竿,勾下来就成。”
三王爷抚掌,“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去,找一根带钩子的竹竿来。”
近侍太监曹永利忙下去了,
萧泽哀怨道,“环三爷,你咋不早来啊早来我就不用受这份罪了”说完哧溜哧溜滑下树。
贾环笑道,“合着替王爷办事在你心里是受罪,嗯,我知道了”
三王爷点头,“我也知道了。”
萧泽听见这话脚底打滑,扑通一声从半空掉下,老半天爬不起来。两位爷对视,竟丧心病狂的笑起来。还是哑巴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