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颜灼若芙蕖,罗纱裹身,香娇玉嫩,粉颈秀丽,身段皎美。单只立在那处,便让人觉得华容婀娜,瑰姿艳逸,涟涟如初月。比她年轻时更多几分纯稚风情。
“这位夫人,簪子我们还没看好,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芩挑眉,神色傲慢,横蛮娇气。
跟这种嚣张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比,就要比她更嚣张。
那夫人近前,发髻上带着的金步摇微微晃动,发出清灵空响,做工精致皎美,显然不是凡品。
“我瞧你怕是买不起,便不要耽误掌柜的生意了。”话罢,那夫人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张银票,置在柜面上,“替我包起来。”
那掌柜的看一眼这贵夫人,再看一眼苏芩,有些犹豫。
苏芩冷笑一声,拿起那簪子替苏霁琴插在发髻上,然后硬拉住苏霁琴的手不让她动,只仰着尖细下颚与那贵夫人道“包就不必了,咱们戴着自己走。”
说完,苏芩转身,看向掌柜的。“过会子来苏府取钱。”
“哎哎,是。”
苏芩牵着苏霁琴的手,大摇大摆的走出银饰铺子。
那贵妇人微蹙眉,看向掌柜的道“苏府的人”
“那是苏府的苏三姑娘。看夫人装束应该是从项城来的吧没听过这苏三姑娘的名头实属正常。听说这苏三姑娘马上就要跟项城郡王府的世子爷成亲了。方才于在下处取的那套头面就是今次要带的嫁妆。”
说完,掌柜的取出其余一些珠钗首饰,张罗道“夫人瞧瞧其它的吧也不比那簪子差。”
贵妇人冷哼一声,“我从来只要最好,最合心意的,从不将就。”
话罢,贵妇人转身出了银饰铺子,步上马车。
马车厢内,价值千金的蜀锦缎面就这样被随意铺叠着。贵妇人踩着脚上的宫鞋,慢条斯理的拢袖坐进去。
靠侧边坐着一位姑娘,穿素绢白衣,面色不大好,似有病容。“伯母怎么了”
贵妇人道“受气了。”
徐柔听罢,笑道“谁敢给伯母气受”
贵人蹙眉,下颚高高扬着,哼道“苏府苏三。”
徐柔一怔,“苏三姑娘”
贵妇人端起茶案上的翠缠枝莲纹盖碗,轻抿一口里头的香茗,声音清晰道“本宫那好儿子,真真是好极了。”
苏芩拉着苏霁琴在外头闲逛,直至掌灯时分才回到苏府。
秦氏正坐在明厅内核查斐济带来的纳采礼。
“黄金二万斤”
管家方一出口,苏芩便倒吸一口凉气。那厮是将项城给搬空了吗便是先帝迎娶陈太后时都只是出了千两黄金。苏芩已经可以想象,这次她的婚事该是如何奢靡铺张。
斐济所言十里红妆,果真不虚。
秦氏看一眼苏芩,将手里的嫁妆单子递给苏芩,道“人家拿了这么多纳采礼,咱们也不能吝啬,这是我给你配的嫁妆单子。”
苏芩伸手接过那长长的嫁妆单子,细细扫一眼。
其一田契房产,十块土坯和庄院十二间房。其二木器家具,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酸枝美人榻、嵌螺钿黄花梨炕桌等其余数十件。其三是吃喝用具的摆设,如沉香木镶玉如意、粉彩茶叶罐、五彩百宝纹多宝格盘等大多成双成对的物事。其四是秦氏收拾出来的女儿家用的梳洗穿戴用具和金银首饰,如彩缎衾褥、鸳鸯枕,金银杂簪、耳坠镯子等物。其五是些古玩字画。其六是药材香料。最后是陪嫁丫环及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