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头你有什么主意。”
丫鬟压着声音,在陈颖兰耳畔絮絮叨叨的说完,便神色乖巧的敛目站在那里。
陈颖兰沉吟半刻,笑道“给些小教训也是应该的,去吧。”
“是。”丫鬟面露喜色,转身出了厢房。
晌午时分,炖煮了一早上的红枣生姜红糖水已收汁干净,绿芜正欲起身端起来,却不防身后传来青山的声音道“绿芜姑娘,端错了。”
绿芜一愣,低头一看,发现小炉里头装着的哪里是什么红枣生姜红糖水,分明就是一碗苦兮兮的药。
“这是什么药我煮的分明是红枣生姜红糖水。”
红枣生姜红糖水的颜色跟绿芜手里端着的苦药颜色太相近,若不是那飘出来的味道不一样,怕还真是会端错。
“我方才路过小厨房,见那炉子的火太小,便给换了换。”青山道“姑娘快给小主子端去吧,这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绿芜没有多想,端着那小炉倒了一碗红枣生姜红糖水,将其放到捧盒内,端着便出去了。
青山笑盈盈的看着绿芜走远,转头再看一眼那剩下的药,眸色微敛,转身离开。
片刻后,有两个丫鬟前来端药。
“小师傅,我们的保胎药呢”那正在添柴的小师傅抬起头来,指了指尚煮着的炉子道“两位夫人用的保胎药都是一样的,炉子不够,便放到一处煮了,两位分分吧。”
两个丫鬟蹙眉,却没多理论。
自家姑娘交代,佛门清净地,万不能再发生昨日的事,扰了佛祖清修。
午时刚过,日头正烈,院子里便乱成一团。
苏芩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眸,小脸在软枕上蹭了蹭,唤绿芜道“绿芜。”
绿芜端着那置了半刻的红枣生姜红糖水过来,替苏芩放在榻旁。“姑娘。”
“外头怎么了,吵的厉害,扰的人不能安生。”
“奴婢去瞧瞧。”
绿芜刚刚转身要出去,就见红拂急匆匆的推了厢房的门进来,转身关紧后一脸急色道“姑娘,郴王妃见红了。”
“什么”苏芩一个机灵,“怎么会见红的”
“说是那保胎药有问题。沈夫人已经去寻大夫了,郴王妃如今躺在榻上,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红拂大喘一口气,“方才奴婢路过夏夫人的厢房,听到丫鬟说幸好夫人犯恶心,还没吃。”
苏芩起的太急,腰腹处一阵撕扯的疼。
她趿拉着绣鞋捂着肚子,弯腰坐在榻上。
“红拂,你再去瞧瞧。小心些,别冲撞了人。”
“哎。”红拂急匆匆的又去了。
苏芩神色平静的坐在榻上,抬手将那薄毯子盖在腿上,绕住隐隐作痛的腹部。
“姑娘,这碗红枣生姜红糖水您还是别用了吧。”绿芜后怕道。
苏芩点点头,道“世子爷呢”
“奴婢方才端药进来就没瞧见人。”
苏芩点了点头,暗暗蜷紧手里的薄毯子。
“姑娘,昨日里咱们在院子里头和陈姑娘吵闹了一阵,旁人都知您和夏夫人与郴王妃不合,如今出这么一档子事”
绿芜的话还没说完,那头夏老夫人和沈夫人便气势汹汹的寻上了门。
“苏三,你给我出来”因着郴王妃见了红,所以沈夫人显然更为急躁,一张脸又红又白的挤开厢房门,震的那两扇木门“哐哐”作响。
绿芜拦在苏芩面前,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