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下扫着苏芩,脑中想到小姑娘穿着水红色的裙衫,红着眼挣扎在自己身下的模样。纤细腕子上绑着红绳,楚腰轻摆,藕臂轻缠,如蛇般妖媚可怜。
一眼就看出男人在想什么的苏芩“滚”
男人见小姑娘气红了脸,也不再逗弄她,反身取了花几上那支艳红色的杏花,腆着脸又凑上来。
“若要我说,方才作那句诗的人,是没见过我的姀姀。”修剪的极细的杏花杆子被折断,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捻着那支杏花,替苏芩簪在耳畔处。“此杏花乃是那第二流,我的姀姀才是活色生香第一流。”
微凉的杏花轻巧落在青丝上,极艳的媚配上那头黑油长发,更衬得女子香腮如雪,风娇水媚。
小姑娘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男人垂着眉眼,纤长睫毛搭拢下来,覆盖住那双黑沉眼眸,在月色的印照下,俊美如俦的面容上显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月华如水,如水流光耀,男人的影子印在白玉砖上,被无限拉长,随着槅扇轻轻晃动,疏影如漂浮的浮萍。
“让姀姀久等了。”
三月初三女儿节,杏花微雨,红豆相思。
办完了宝儿的满月酒,秦氏未与苏芩商量,便将她及笄礼要用的东西都备齐了。
苏芩站在秦氏面前,看到那套挂在木施上的冠服,面上有些羞赧。
“母亲,其实你不必”想办是一回事,真正给办了,苏芩又觉得奢侈浪费起来,毕竟他们家如今稍稍好过些,此一来,又是一阵铺张浪费。
“傻姀姀,这是你的大事。”秦氏刚刚喂完宝儿,衣裳没拉齐整,身上带着浓郁的奶香气。
苏芩细嗅着,突然鼻子发酸。
“母亲”小姑娘梗着喉咙,声音软绵绵的将脸埋进秦氏怀里。
“好了,都多大的姑娘了,还哭鼻子呢。”秦氏细细安抚着苏芩,突然想起一事,道“你与那项城郡王是怎么回事外头的风言风语传的厉害,可不能让那些乱嚼舌根的毁了我家姀姀的清白名声。”
在秦氏心中,就算苏芩给陆霁斐做过妾,那也还是个身家清白的好姑娘。
“那些都是外头的人胡诌的。”苏芩攥着秦氏的宽袖,绕在指尖,眼神飘忽。
“那就好,真是些该死的。女儿家的名声,哪里容得他们这般糟蹋。”秦氏语气严厉的叱骂几句。
苏芩心虚的将脑袋埋的更深。
“姑娘。”屋外传来红拂欣喜的声音,“各府送的礼,奴婢都给姑娘搬到屋子里头去了。”
苏府苏三,即便是破落了,凭着这张脸,也依旧有人趋之若鹜。
苏芩告别秦氏,回了屋子。
屋内满满当当置着旁人送来的及笄礼。苏芩绕着转一圈,吩咐道“将那些能典当的收起来,明日送到典当铺子去换些银钱。”
“哎。”红拂应声,拿着礼单勾勾画画。
苏芩脚步一顿,看到置在花几上的一只青瓷鱼缸。鱼缸不大,婴儿手臂那般长,成年男人手掌那么宽,里头装着一尾鱼。形类卿鱼,体型更小,扁身缩首,颇似竹蓖。
“姑娘,这是陈姑娘送过来的。”红拂拿着礼单上前道“是什么鱼呀瞧着也不像是养着玩的呀”
“陈颖兰送的”苏芩轻笑了笑,纤纤素手点在水面上,漾起一圈涟漪。“这是妾鱼。”
“妾鱼什么叫妾鱼啊”
“升庵诗话妾鱼言江海间有鱼,游必三,如媵随妻,先一后二,人号为婢妾鱼。”
一大段文绉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