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斐满脸温柔笑意的看向瞪圆了一双眼的苏芩,伸手抚了抚她那头黑油青丝,“珍珠要乖,不能在姚府闹脾气,知道了吗”
苏芩虽然她出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摸摸姚定科的底,但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苏芩知道,这厮是怪她私自出来,所以在跟她闹脾气呢。
“相公,你难道忘了吗”美人垂泪,悲伤的不能自抑,“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字字句句,皆是悲怆。
男人叹息一声,声音清冷,细听之下,却带揶揄,“自古商人多薄情,夫人好自珍重。”
这时候,苏芩是真慌了,这厮不会真的要把她扔到那姚府里头去吧看那一对父子道貌岸然的模样,她若真进去了,还不立刻就被分食而亡了
“相公。”苏芩使劲拽住陆霁斐的宽袖不松手,紧到指尖泛白,小嗓子颤巍巍的开口发抖。
陆霁斐慢条斯理的拨开苏芩的手,脸上笑意未减。
今天日头颇大,男人立在大堂内,玉面上浸润着一层莹白,肌肤白皙如玉,身形挺拔如松,风姿翩翩的立在那处,却哪里知道是个人模狗样的东西。
苏芩盯着男人右眼处那被自己挠出来的血印子,直觉想着那时候怎么没挠重一点呢就该把他这张脸给抓花了才好。
“相公,我错了”苏芩立马低头认错。
男人不紧不慢的扯了扯唇角,却不想牵扯到下颚处的伤,他一皱眉,声音微变,道“错哪了”
苏芩偷觑一眼迫不及待的姚光和姚定科,瑟缩着躲到陆霁斐身后,声音嗡嗡道“哪里都错了。”
小姑娘吃瘪了,小脸上一副颓丧表情,皱巴巴的挤在一处,可怜又可爱。
陆霁斐眸中笑意更深,他转身,看向姚定科道“我夫人自小娇养,是个受不得委屈的性子,如今被你们抢拿去,自然不欢喜。姚公子若是真心求娶,就用十里红妆来抬吧。”
“斐三,你这是出尔反尔。”姚定科拉下胖脸。
陆霁斐摇着洒金扇,微微颔首道“商人一惯如此。”
“爹。”姚光一把拽住姚定科,恳求道“我不能让珍珠受了委屈,我定要风风光光的迎她进门。”说完,姚光看向苏芩,郑重道“珍珠,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过几日我就备十里红妆来迎你。”
苏芩躲在陆霁斐身后,没有应声,尖利的小指甲狠狠拧着男人后腰处的那一点子皮肉使劲拧。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姚定科带着姚光走了,却留下一半官差衙役,将客栈给围了。
苏芩坐在实木圆凳上,揪着袖子,惴惴不安的看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男人正在吃茶,耷着眼皮,看不清神色。
苏芩舔了舔干涩的唇,“那个,我,我也想吃茶。”
陆霁斐放下手中茶碗,侧眸看向苏芩,一双眸子黑沉黑沉的就跟压在寒潭底下的黑石头一样冷硬峭冰。
苏芩缩着脖子,闭上了嘴。
不喝就不喝嘛,凶什么凶,小气,哼。
房门虚掩着,能明显看到青山跪在外头,缩头耷脑的低着脑袋。
“关门。”陆霁斐冷声道。
青山赶紧跪着向前挪两步,将房门给关了。
门一关,男人给苏芩带来的压迫感更重。
她看到男人露出的那一排洁白素齿,想起那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