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锐对这话原不是很信。且不说天下间的毒草毒物无数,每一样的毒性都不同,便是人造的毒、药也不知道有多少,每一种都对应不同的解药,仅凭这么一颗其貌不扬的药丸,就说可解天下之毒这人说的话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
但是现在,孟锐却十分虔诚的希望他说的那话是真的。
将薛清宁左肩上的衣裳重新拉好,孟锐来不及擦掉自己唇上刚沾染上的血迹,略一思索,一勒马缰绳,拨转马头就往来处疾驰而去。
行至半路,正遇上那一伙蒙面的人。
孟锐并不恋战,双腿重重的一夹马腹,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的往前冲。便是有几个蒙面之人靠近过来,也被愤怒之下的孟锐手中凌厉的软剑所杀。
影青及几个侍卫依然被蒙面之人缠住。刚刚见孟锐去向不明,心中焦急,令其他侍卫全力抵抗,自己突围去寻孟锐,此时见孟锐疾驰回来,忙拍马上前相迎,一刀砍中欲靠近孟锐身边一个蒙面人的右肩。
孟锐看到他也并未放缓速度,依然往前疾行。只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沉声的吩咐着“断后。”
影青一眼看到他身前昏迷的薛清宁,以及她身上的血迹,心中一凛,忙领命。
并无半点耽搁,孟锐拍马一路往城中疾行而去。
城门处有士兵把守,城中也有巡逻的士兵。虽然武力值都不高,比不上孟锐身边的任何一个侍卫,但只要进了城,谅那些蒙面之人也不敢跟随。
以折损了两名侍卫的代价,孟锐终于平安进城。
依然不敢停留片刻。一边往靖国公府疾驰,一边吩咐一名侍卫即刻去将太医院的王医正请到府中。
王医正是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平素只给皇亲国戚看诊,其他等闲人等想要请他都是难的。
及至到了靖国公府门前,孟锐甚至不等马儿停稳,抱着薛清宁就飞身下马。
守门的小厮和侍卫看到孟锐衣带血迹,怀中还抱着一位已经晕了的姑娘,个个面上变色。立刻便有人去报告孟明达和孟夫人这件事。
别看孟明达平日在孟锐面前很暴躁,对他很严厉,但还是十分喜爱这个儿子的。一听这话,问明孟锐回了自己的院子,立刻起身抬脚快步的就往孟锐的院子走。
等见到孟锐,果然见他胸前的衣襟上面都是血迹。
心中一沉,两步上前,一双蒲扇大的手掌握住他的双肩,一边急切的问着“你伤到哪里了”
一边目光上下扫视他全身上下。
“我没有受伤。”
孟锐也无暇跟他解释自己衣襟上的血是薛清宁的,依然半跪在床榻旁握着薛清宁的手,一边不时的往外看王医正是否到了。
却总是不见人影,急的又命两个侍卫前去催促。
孟明达从未见过他这般焦急的样子。便是在边关的那几年,有一次数万敌军压境,斥候来报,他依然淡定自若,沉着指挥将士迎战,应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
而此刻,他发髻松散,有两缕头发散落在脸颊旁。衣襟上,袖口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眉眼间皆是掩都掩不住的焦急和惊慌之色
孟明达转头望着躺在床榻上的薛清宁。
左肩处的衣裳已经全都被红褐色的血液浸染透了。此刻双目阖着,一张脸煞白如雪,无半分血色。
显然受伤的是薛清宁。而且看她衣裳上的血迹颜色,只怕有毒
孟明达心中微沉。
虽然当初孟夫人劝说他同意孟锐认薛清宁为义妹的时候他心中其实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