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才因一声惊雷猛地清醒,又咬牙撑起身子起来,摸索着去将那大门关上,又费力找了些重物来抵着。火堆已经熄灭,但仍然还剩下一点火星,她在火堆旁伸手试探温度,碰上火星,一不小心就灼伤了手。
她没有多在意,只将灼伤的地方轻吹了两下,便摸索着将旁边细碎较小的干柴扔上去,每扔一下就要把手放在边上,测一下温度,被爆开的火星溅到也不在意。感觉差不多了,才一手抓着头发,把控着距离,将火吹起来。好在火星仍在,很容易就吹起,只是差点又烧到头发。
但火燃起了,身体也顿时好了许多,只是一晚上用了太多的力气,格外的疲倦。
花黎找到自己的行李,将里面备用的毯子拿出来,放在边上,打算待会儿裹在身上御寒。之前的那条已经染透了血,不能再用了。
然后找到药罐,自己熬了药吃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缩在行李围着的角落里,裹着那条毛毯,沉沉睡去。
中间闷雷阵阵,偶尔有牛哞哞和马儿嘶鸣的声音响起。她模模糊糊的这才想起,她的牛车和老牛都被拴在外面东侧一个已经没了一面半墙的偏殿。虽然没了墙,不能遮风,却能挡雨,于是她才稍稍放了些心,再次放任了思绪的沉睡。
期间她数次惊醒,又裹着毯子数次模糊睡去。
暴雨好像一直没有停过,直到彻底清醒,她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又是多少。
只是饿了就拿起供台上的那点吃的,那点吃的吃完了就拿行李里的干粮。
中间趁雨小些的时候,拿起行李中的伞,又在堆放的柴火中找了一根不大不小树枝,掰掉叉枝和尖端做了盲人杖,出去看了看牛和牛车,见其都没事,又摸到了旁边的草料,猜想是仲伯堆放的,才又放了心。
不过除了这头牛,这偏殿里头还挤进来了一匹马,绳索都给断了,像是自己给咬断又挣开的。
其他的马儿好像都在另一个较为破烂的棚里。
这自然是那群人的马,不过人都死了,马也没了主人,自然没人再管它们的吃喝。
倒是只有这一匹马,自己弄断了绳子,来抢了牛的草吃,老牛也没管它,一牛一马相处的十分和谐。
虽然看不见,花黎却能感觉到这匹马仍然十分之神采奕奕。她来时还想将她挤开,不过被老牛顶了回去。
不过在摸索进牛车里出来时,站在牛车边上,她才忽然察觉到什么,按着自己的个头往牛车旁边比了比。
半响后,才沉默的收回了手。
果然她缩水了。
瞬间,她便明白了之前的伤势明明那么严重,为什么回来后却反而要好多了许多。
原来不仅仅是人回来,她的身体也又变回了一年前的样子了。那一年期间长高了几寸的身高,也又变回了离开这个世界时的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