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哪怕甚尔这样的人,都无法说出实话来打击他的心情。
至少不应该是在那一天。
虽然对禅院惠并不算上心,但他的眼力绝对是超一流的。
那个破碎的存钱罐,绝对是禅院惠的所有物。还有地面上的几个硬币,禅院甚尔打赌他还能在上面闻到一些甜味,它们曾经掉到过可乐里面。
禅院甚尔或许对这个并不出于他本意的礼物毫不在意,但他知道,惠非常珍惜它。如果不是出现某种无可避免的紧急意外,即使是碎裂,他也会将碎片带走。
有什么不可抗的事情发生了。
而这种“不可抗力”通常意味着危险。
禅院甚尔胸口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焦虑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能理解。
但能够拨通禅院惠的电话倒是一个意外他没想到绑架了惠的人,连存钱罐这种可以藏匿物品的东西都摔碎了了事,谁能想到还会有手机留在惠的身边。
不过,即使如此,禅院甚尔也并没有觉得,会是惠本人接到这个电话所以,惠的声音确实吓了他一跳。
紧随其后的动静更是如此。
他当然没有挂掉电话,那种混乱的声音和禅院惠隐隐的闷哼,以及最后在骂声中挂断的通讯,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禅院甚尔闭上了眼睛惠的手机定位早就没了效果他得用点更加特别的手段。他深吸了一口气,“气味”从四面八方而来,在他的鼻腔内跳跃,有香、有臭,还有每个人身上特有的不同味道。感知力流淌在他皮肤表面的每一根寒毛上。
天与咒缚是身体的极限,而从来没有人知道,“极限”的上限究竟在哪里。
只要距离不算特别远,只要气味还没有离开太久,他就能感知到。
从城市中数以百万计的人里,他沿着禅院惠的味道找了过去。
直到气息越来越浓烈,最终停在一个独栋小楼之前。
藏在一个居民区里,这看上去,更像是野路子。
所有的独栋都仿佛是统一制造的,但禅院甚尔确定,这里不一样。
墙、门、锁,全部都是特制的,非常坚固至少对于一般人来说,可以称得上“非常坚固”。
更重要的是惠一定在这里。
禅院甚尔活动了一下手脚,从嘴里吐出一个黑球。伴随着黑球离开他的身体,咒力顺着黑球延伸、缠绕在甚尔的身体外侧,就像一个丑丑的毛毛虫。
他的手伸入咒灵的口中,掏出一根半人高的长棍。
这么近的距离,他不需要进去,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里面的生命体作为杀手,禅院甚尔对人身体的温度,再清楚不过了。
目标只有一个,并且停留在一个对禅院甚尔而言毫无防备的独栋里。
那,这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