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叙
“还有你们两个,底都未探就盲目前往,此次算你们运道好,下一次难道也能如此好运等回宗门后,交一份检讨到戒律堂,不少于两千字。”
救命,卞春舟和向禾齐齐在对方脸上看到了这两个字,但此事确实是他们鲁莽,这惩罚他们得认。
至于陈最,赵企懒得搭理这块木头,只有条不紊地继续处理接下来的善后工作。
“她们”
“你还关心她们呢”赵企看了一眼这位运气不太好的卞姓弟子,“她们体内的生机早已断绝,此时能够行动,不过是凭靠这棵树的驱策,等事情结束后,她们的魂魄会去往生的。”
原来真如闻叙叙说的一样啊,可闻叙叙究竟是何时察觉到的
“从找到你、救下你的那一刻吧。”闻叙相当坦诚地开口。
卞春舟惊呼“这么早你怎么发现的啊”同样都是人脑,怎么还出厂设置如此不同呢这不科学啊。
“那时候只是怀疑。”闻叙摸了摸鼻子,“当时陈最出手飞刃救下你时,他说那人就是你们在菡萏阁遇上的老妇,所以毫不犹豫对她出手,但你们忘了吗”
“忘了什么”
“陈最修为堪比筑基期,但她们这些人却个个强如金丹,奇怪不奇怪,她居然没能躲开飞刃,甚至被一刀穿心了。”闻叙起先就从向禾口中得知,这群村民在村中修为堪比金丹,所以早在准备营救时,他想的就是取巧,而不是硬攻。
但不得不说,陈最的手太快了,春舟的险境也完全不给他智谋营救的时间。
他当时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却没想到居然成功了,闻叙当时的心神全部都在祭台之上,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人的动作。
“就不能是我又强大了吗”陈最不服气道。
闻叙却摇头“不,我清楚地感知到,她那一瞬间身形动了动,很快却又复位了。”
“她在寻死”
闻叙转向春舟“或许,她尚有一念之仁。”
哪怕是再阴暗的生物,被春舟这样热心赤诚之人照耀一下,也会想要做点好事的吧,闻叙并不知道那个老妇怎么想的,但她确实没
躲,也因为她没躲,他们成功在惊险时刻救下了春舟。
“还有”
“还有”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你什么都没发现,而你同伴不仅发现了,甚至还能列举出一二二条来。
“还有,我和陈最在来之前,在方家坳的镇上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凡是娶了小树村女子的男人,轻则半道横死,重则祖坟湮灭,什么容颜常驻的手段,需要连祖宗命数都吸干啊那灵树编得越具体,就越不可信,反之,自然就能佐证我心中的猜测。”
“再者,谎言就是谎言,经不起事实推敲的。”
自打小师叔祖入门后,向禾就一直有听到其天才之名,什么宗门大比啊、五宗大会啊,乃至于最近的二年筑基,确实很有天赋,但她一向觉得自己也不差。
但现在,她发现错了,小师叔祖最天才的之处,应该是这颗处惊不乱的心吧,谁啊那种时候还能思考这么多她当时就觉得提剑干就完事了
她沉默地看了人一眼,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师叔祖,您平时都想得这么周全吗”
“只是小心无大过而已。”闻叙并不觉得自己很周全,如果真的足够周全,他当时在井底,其实不应该戳穿灵树的话术,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会选择虚与委蛇,再求生路,而不是直接出言激怒它。
“不不不不,关于这一点,我们都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