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上幼儿园那会被同学欺负了,转身见到爸爸妈妈时出现的情绪。
钱澄垂下眼帘,还没细品这种情绪的由来,姜豪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停下了动作。
“讲真的,你们多吃点。”姜豪低头笑笑,“说不定以后就吃不到了。”
除了邢澈,其余三人异口同声问“什么意思”
姜豪做了个手往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声音小点,他姐今天才出院,这会在房间休息。
“我们打算搬家。”
“搬去哪里”钱澄问。
姜豪摇摇头“还不知道。”
他见几人光看他不动筷,失笑“吃啊,我又不会转学,到时候估计寄宿。”
邢澈多少猜到一点“因为上次那个人”
姜豪没说话,相当于默认。
邢澈吃得差不多了,扯了张纸擦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但如果搬家是为了躲一个人,完全没必要。治标不治本。”
姜豪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我们没办法。”
医生说他姐不能再受刺激了。
那人不需要做什么,单单出现在她面前就是一种伤害。
“你们这样躲,永远处于被动状态。”邢澈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你可以找到他的软肋威胁他,拿回主动权。”
姜豪“他家里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他没什么在乎的东西。”
“那命呢”邢澈淡漠的语调中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冷,“命在不在乎”
他说完,餐厅陷入了安静。
所有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特别是钱澄,黑白分明的小鹿眼睁得圆圆的,卷翘的睫毛根部有些湿润,被辣得艳红的嘴唇微张。
吓得连嗦气都忘了。
邢澈随手端起她的那杯果粒橙凑到她面前,轻笑“不是,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吓唬吓唬他。”
钱澄就着他的手,低头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饮料入口,缓解了舌尖上的灼热感。
还好还好,她差点要怀疑上次警察抓到的杀人凶手是替罪羔羊了。
邢澈指尖轻颤,接着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把杯子放回去。
他微微颔首,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耳尖无端染了点绯红。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做了什么的钱澄悄悄埋下头,不停扒米饭。
对面的蒋学才默默收回目光。
哦,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他身边的刘曦稍稍歪头。
不是,你们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她眼珠左右一转,发现其他两人都很淡定,不禁开始自我怀疑
是我太保守了还是我看错了啊
现场只有姜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觉得邢澈这个提议没有可行性。
“他要是不禁吓,就不会三番五次进局子了。”
一个无视法律的人你拿什么跟他斗
饭后钱澄把手机扔沙发上,主动揽下洗碗的任务,刘曦负责切水果,蒋学才收拾餐桌,第一次做客的邢大少爷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而作为主人的姜豪,吃完饭就跑进了厕所。
老小区户型不大,厕所离餐厅很近。
没一会,蒋学才便听到姜豪在叫他“蒋学才你进来一下。”
蒋学才以为里面没纸了,于是去客厅拿了一卷纸从门缝里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