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公看着走神的郁泽。
寺庙住持出来迎接,老和尚远远的朝着郁泽点头,看着郁泽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杀气过重。”
每次圣上来他都会劝对方修身养性,只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听进去,他打量了一下郁泽周身,忽然又是一脸疑惑,“圣上最近可是遇见了什么”
“似是有大机缘啊。”
只见郁泽身上笼罩的黑气被淡淡金光冲破,老和尚忽而发笑,世间种种真是妙不可言。
照例在开始祈福前,老和尚领他进了间禅房,这里单独供奉着郁泽母后的排位,日日有人在此念经祈福。
郁泽上了三炷香,而后问住持,“母后如今是不是已经投胎了。”
住持摇摇头,“阳间有人挂念,怕是不肯走。”
他意有所指,郁泽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他熟门熟路的坐下来为母后抄经,等一切都准备妥当,燕公公来请郁泽出去露个脸。
祈福是皇家大事,也是百姓大事。
知道今日是皇家祈福,百姓也会在家中焚香,祈求平安顺遂。可今日的祈福并不顺利,按照惯例,在住持走完流程后,郁泽上前敬香便可。
小远子被委以重任,三路香将由他递给圣上。第一次接触圣上的小远子有些激动,他的手都抖了,如此近距离直面天颜,他的心都激动的蹦蹦跳。
可今天这香,每每经过郁泽的手就会熄灭。
接连三次,小远子已经脸色傻白,下面传来大臣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大家不知所措之时,韦思玉站了出来。
“依臣所见,香火熄灭怕是先祖不满啊。陛下已到成婚之时,如今还未立后亦没有子嗣,难免惹得先祖不悦。”
郁泽的脸已经黑的能滴墨绿,他的脸上就写了一句话,下去就砍死你。
燕公公眼睛瞪得大如铜铃,这混账东西,不会这香上被他动了手脚吧这不会就是他苦思一夜想出来劝圣上开枝散叶的良计吧
不仅是他,就连郁泽也怀疑了,他死死的盯着韦思玉。在对方的苦苦哀求中,郁泽挥手招师兄上前,他将香交到师兄手中。
肇信脸色大变,但郁泽却不容他拒绝,“今日朕身体不适,让裕王代朕祈福。”
说起来也奇怪,自从换了人,接下来的事情就顺风顺水了。
没多久就有风言风语传了出去,天下不宁,罪在狗皇帝一人,裕王才是真正的仁慈之主,堪当大任。
祈福结束后,韦思玉被秘密带到郁泽面前,连带着小远子也被牵连,面对着郁泽的质问,韦思玉梗着脖子,“不是臣在作怪”
“您冤枉我”
“为皇家开枝散叶,已是刻不容缓,皇上不听,那我今日就以死相谏。”
小远子趴在地上已经抖成了筛子,没想到荣华富贵还没来,现在先要掉脑袋了,他的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下来。他的包袱还在那个小孩手里,希望他机灵点,包袱里还有点银子,等他死后最好能寄回家中。
想了想,小远子又不抱希望了,那孩子傻乎乎的,那点银子若是能让他在宫中安身立命也不错。
韦思玉越说越激动就要往柱子上冲,时刻记着哥哥的话,跟在哥哥身后跑到禅房外面的桃桃趁着守卫不备一下子钻了进去。
就在韦思玉即将撞上柱子之时,一句奶呼呼的爹爹让所有人都僵住了。
好了伤疤忘了痛的桃桃又颠颠的凑到了郁泽的身边,小远子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捡到的那个小太监钻到了陛下怀里。
韦思玉也不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