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吃醋对郁霈来说比登天还难,他别过头,眼睛微微泛红,“我要睡觉,松开。”
陆潮胸腔满涨着惊喜,一个劲亲他哄他“好了别哭别哭,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保证不这样了,我一定不离开你这么久。”
“我没哭,别造谣。”郁霈剜眼瞪他,随即被捂住眼睛在鼻尖亲了一下,“你看到endy了”
“你叫得好亲热啊,手拿开”
陆潮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犯贱,他就喜欢郁霈骂他,尤其是带着点儿强忍的委屈骂他。
陆潮握起郁霈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两下,“以后生气了直接打我,打到消气,别闷在心里,知不知道”
郁霈让他逗笑,想往回抽手却没抽开,“我又没有虐待癖。”
陆潮亲了亲他的手指,低声和他解释“我这个抓伤是endy那个前男友干的,两人分手但那男的死活纠缠,我帮了几天的忙。”
“不用解释,我没有误会你们之间有什么。”
“真的”陆潮低头笑他“你不知道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有多明显,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吃醋。”
这话说出来也没那么难,郁霈敛着眼默认了,反问他“你有这么高兴”
“当然,你吃醋就是喜欢我。”
郁霈“”
“本来我是想等你生日的时候再给你,但既然你这么急,那就提前给你,等着。”
陆潮翻身下床开自己箱子,窸窸窣窣半天,一会拆铁盒子一会拆塑料薄膜,活像是在弄什么价值连城的金贵物品。
郁霈翻身坐起来,被子从他凌乱的腰间滑落。
“你找什么呢别又弄那些钻石什么的,我没地方放。”郁霈被这母子俩弄怕了,他现在都觉得那个粉钻戒指是个烫手山芋,生怕收不好丢了。
陆潮拿回一个木盒子,跳上床来把它放在郁霈腿上,“拆开看看。”
“是什么”郁霈拿起盒子没发觉有什么奇特之处。
普通的黄杨木雕刻花纹,就算是个古董应当也不会超过百年,远远没有那枚粉钻昂贵。
郁霈掀开盒子,里头没有天价宝石只有一叠泛黄的旧报纸。
“这是”
陆潮勾着笑不语。
郁霈心本能地发颤,连带着指尖也轻轻发抖,看到报纸的一瞬间周遭静得连心跳声清晰可闻,血脉流淌的轨迹清晰缓慢。
第一张报纸是1914年,当时他刚刚出科,一堂戏唱得满堂彩。
当时的报纸为他专门放了最大的版面,登出他的照片。
1915、1916一直到他去世那年,每一年都有一份登着他照片的报纸。
盒子最底下附了一张照片,他穿着很喜欢的青色长衫,微微回头眼神凌厉。
时光仿佛一下子将他扯了回去,郁霈还记得拍照那天,一个英国人听完戏执意要为他拍照,表示他从未见过这样风华绝代的美人。
郁霈不肯,他便在天水班外蹲了好多天。
历史没有关于他的记载,但这些报纸证明了他曾经存在,每一年、每一天。
郁霈眼睛泛酸,握住照片的手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陆潮把他抱进怀里,低声说“我目前只能找到这些,我想参与你的一生,不光是现在,还有你的过去。”
郁霈鼻尖发酸,心潮翻涌。
“这些东西在国外一个私人博物馆里,我把咱俩的事儿讲给她听她才肯卖给我,敲了我好大一笔,我现在破产了,你养不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