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过年他趴在窗口看着别人放烟花、和爸妈撒娇要红包,他都觉得羡慕。
他从来没有过红包,也没撒过娇,他有时候觉得这两人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严苛的班主任,不,班主任都更加和颜悦色。
颂锦对他像是有报复性的照顾
,可那种关心根本就是控制和她自以为是的弥补,根本不是爱。
他也不是真的想学戏,他只是觉得好听,很仰慕哥哥。
颂锦气得心脏一阵阵抽疼,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花了大心思一点一点教育出来的孩子竟然这么不争气,居然这么自甘堕落。
“你太让我失望了。”颂锦颤抖着手,“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白眼狼,我白养你了,等你爸爸回来你跟他谈。”
郁颂安一凛,寒意顿时席卷。
他怕郁审之。
“你从今天开始就在这儿反思,直到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出来。”颂锦猛地甩上门,吓得郁颂安哆嗦了下。
门关上,隔断光线。
郁颂安默默蹲下身捡起寿终正寝的手机,听见外面杯盘碗碟摔烂的响动,蜷在床边抱紧膝盖闷头掉泪。
郁审之一回到家就看到到处狼藉,不由得蹙起眉“你发什么疯,又跟郁霈吵架了赶紧收拾了。”
“你到底有没有解决办法到底要拖多久”
郁审之将公文包往桌上一扔,脱掉外套挂起来,“你急什么这是一天能解决的问题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沉不住气,就算你现在把他关起来又能怎么样总有一天他还得出去,难道你把他掐死”
“我不急我再不急你儿子就要被拐走学京剧了”
“学京剧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颂锦指着郁颂安的门“郁霈不知勾了他多久,现在安安不想学习一门心思想去学京剧。”
“什么时候的事”
“早就开始了,恐怕上次的离家出走也是他教唆的”
“叫安安出来,我亲自问他。”郁审之越过一地狼藉到了客厅,皱眉道“你收拾收拾,把家里摔得像什么样子。”
颂锦憋着股气把碎片收拾了,阴沉着脸去叫郁颂安。
热搜已经撤得七七八八,但郁审之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想真正压下这件事不能靠发疯,最好断了郁霈唱京剧的路。
网络新闻只有三天的时效性,新鲜消息足够多就不会有人再记得。
庆功宴定在晚上八点。
毓祯不知为何多喝了几杯,拉着郁霈的手就开始诉衷肠“我恩师死得惨呀,当时我在国外演出都没赶得及回来,他对我很好,文思师祖虽然严苛但对我也很照顾,可惜我才刚有一点点成就他就不在了。”
郁霈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见文思和小似玉,不由得认真起来,毓祯老泪纵横和他碰杯,“你怎么不喝啊”
郁霈看他老小孩似的撒泼,勉为其难喝了一杯,没想到从这开始一杯接一杯灌得他头晕眼花。
助理看毓祯醉得不行了,小声跟郁霈说“不好意思啊郁老师,毓老平时不这样的”
郁霈脑子里也昏沉,慢吞吞地想,平时也这样还得了
助理勉强把毓祯扶走了,郁霈酒量不算差但架不住
被灌得多,手机在兜里震了两下,他拿出来眯眼看了看。
陆潮干嘛呢
郁霈打了个克制的酒嗝,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喝酒也怕他担心,便说在酒店,准备睡了。
陆潮此时正坐在他的房间里,面对着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