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让他揉得脖子发麻,“黏,我比你黏人多了行了吧你别揉我脖子。”
陆潮瞥见肖听离去,心情大好地收回视线,完全忘了自己以前有多嫌弃这种幼稚招数,现在他只觉得在情敌面前宣誓主权只有一个字爽。
司机在外面等待,陆潮放好行李上车“平成大学。”
郁霈正打呵欠,忙道“师傅,不去大学,先去清河路。”
“又去清河班你不舒服还去做什么那俩小孩儿这么听话,还用得着你这样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亲儿子。”
郁霈往窗外看了眼,“我养他们一天就得负责一天,何况我也不是白操心,你也说了他们很听话,应该的,我多上心一些,他们就能早一些出师。总有一天,初粟跟岑忧是要从我手里接过清河班这个担子的。”
陆潮握住他冰凉的手,勾住他十指相扣“你打算办戏班了钱够了”
“不够,我想把那个戒指卖了。”郁霈想了想又觉得辜负了那位女士的心意,思来想去还是留在手上,“我想找个靠谱的直播平台,偶尔播几天。”
“不是不喜欢唱么”
郁霈摇摇头,“没办法呀,我不唱哪有钱,难道真的跟你借吗”
“跟我借怎么了我养不起你”陆潮一按他掌心,眼底全是威胁。
“不要。”郁霈抽出手,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在心里想我不能欠你那么多,现在已经很不公平了。
况且,他也不希望自己和陆潮的关系扯上金钱。
他需要钱可
以自己想办法,总不能因为陆潮强大可靠就处处依赖他的帮忙,何况他的钱也不能全算自己的,是他父母的。
他更不能亏欠。
到清河班已经快要下午三点了,郁霈买了两份清淡的下午茶,准备奖励两个乖巧的小徒弟。
大门反常紧闭,郁霈有些狐疑,一走近就听见秦修逾低冷严苛的嗓音。
“你不是最想要家的吗现在你妈妈回来找你,你还不肯走难道这个破戏就这么值得你留恋”
“你不是没见过我爸怎么死的,你也不是没吃过苦,你真觉得有将来别天真了,他唱得好不过是因为那张脸罢了你以为网上的人是喜欢他的戏都是狗屁,他们是喜欢那张脸”
“没有他那张脸,你以为还有人听那么多唱京剧的,火了吗只有他一个人火了证明什么证明他的火和京剧毫无关系。”
“我问你,他那些粉丝里有几个人能听得懂京剧的不过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而已你不要傻了,我比你懂京剧,它就是个古旧老派该被时代淘汰的东西”
秦修逾情绪激动,隔着院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初粟嗓门稍微小一些,带着些纠结和怯弱“我又没说不去,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不能说走就走。”
“考虑,还需要考虑多久”秦修逾气极。
他知道郁霈无论多忙,每周都会抽两天时间过来教初粟和岑忧,也知道他对郁霈的崇拜。
他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找到初粟的亲生母亲,总不能前功尽弃,“上次过年我就跟你说过,你妈妈现在没有孩子,跟她走立刻就能办移民,无论你以后想干什么都可以,你觉得亏欠他你大可以想办法补偿。”
初粟垂头低声说“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他道别。”
陆潮稍微一整合,懂了这师兄弟在计划什么,下意识去看郁霈,刚想出言安慰就见他一抬脚,硬生生把门踹开了。
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