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躁动的早晨更焦灼了。
“陆潮,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的手剁了。”郁霈背对着他冷冰冰说完,一件件穿上衬衫毛衣。
“”陆潮抬起的手停在半空,心道背后也长眼睛了
郁霈大约是气狠了,穿完衣服都没看他一眼。
陆潮理亏,蹭了蹭鼻子朝他讨好“看在昨晚给你当了一晚上热水袋的份儿上,原谅哥呗”
“我让你留了热水袋我让你凑过来的”
“没留,是我死乞白赖想留你这儿,够不够”陆潮抬手在他眼睛上蹭了下,低头服软“我昨晚家都没回就到你这儿来了,还冻了三个多小时,心疼我一下呗”
郁霈别开他的手,“就该让你冻死。”
“冻死我你将来守寡谁家宝贝有你这么心狠的”陆潮说着,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人按在那个摇摇欲坠的破门上,墙皮扑簌簌往下掉。
陆潮掐住他的腰,“我还没问你,文思是谁”
郁霈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陆潮见他还装傻,咬牙切齿盯着他,“昨晚还跟我说没有喜欢的人,半夜做梦就开始喊,郁大先生,嘴不严啊。”
原来是这样,郁霈松了口气。
“怎么不说话理亏了”陆潮磨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直接说呗,我又不是什么封建老古董,我还能不让你有过去你就是结了婚生了孩子那有什么,大清都亡了,你就算结十次婚都是过去式了,我还能不允许”
每一个字都从醋里浸泡过,听得人牙酸。
郁霈看他下颌肌肉抽紧,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字字重音,简直像是用刀削碎了嚼烂了吐出来的。
“说吧,文思是谁,我们二十一世纪的人,开明,根本不介意自己老婆有过几段过去。”
郁霈“哦”了声“我儿子。”
陆潮一口气噎住了。
郁霈拉开门出来,初粟和岑忧正蹲地上吃早餐。
他眉角再次跳了跳“家里是没有桌子了么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蹲地上吃饭就给我到外面雪地里蹲。”
俩人火速溜了。
陆潮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恹恹丢了句“走了”。
郁霈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那股气稍微散了散。
雪后阳光刺眼,陆潮稍微眯了眯眼,仰头21世纪好男人,不跟死人骨头吃醋。
对,大度。
一套心理疏导做完,心平气和打上车还没坐稳屁股就听见感情充沛的一句“感谢你特别邀请,来见证你的爱情”
陆潮“”
临近春节,到处都张灯结彩。
按照习俗除夕全家团聚,但陆呈怀嫌人多太吵,非要在自己那小院里过。
严致玉亲自去了一趟,人没带回来,带回半车大白菜。
除夕当天,陈姐在厨房里忙活年夜饭。
严致玉闲着没事,叫她把面粉拿到客厅里来,兴致勃勃挽起袖子,把那价值连城的波斯真丝地毯糟践得像块抹布。
“严总,您过家家呢”陆潮靠一边打游戏,抬眼时拿过一瓣橘子塞嘴里。
严致玉冷扫他一眼“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陈姐,这个饺子皮它怎么粘不上啊沾点儿水能行么”
陈姐实在是看不过去她瞎折腾,“哎哟,这饺子不是这么包法儿,您放着让我来成么”
严致玉非要跟那饺子皮较劲,趁陈姐不注意用指头沾点水抹饺子皮上,不仅没粘上反而糊成一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