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霈回复是新收的小徒弟,评论区再次炸锅,纷纷问他怎么才能拜师,以及“230个月大的宝宝还能拜师吗”。
郁霈抿唇笑了笑,回复不能。
官方趁着热度开了一个雪中戏话题挑战,邀请郁霈当做发起人,帮助评点最后的冠军。
郁霈刷着手机,忽然看见一条嘲讽收徒自己翅膀还没硬就敢收徒了人家毓祯大师都不敢到处收徒,现在的傻逼网红有张嘴就敢说。
这条评论下聚集了不少呼应。
确实,唱得也很一般啊,比林祖差远了。
不是,你们吃点好的吧,真没听过好东西就在这儿舔,搜一搜林祖的原声修复吧,比他唱得好多了。
郁霈点开最上面的那条,极缓慢地打字回复嘴不用来说话,用来骂人
瞬间ko。
临近年关,他这个月的工资还没有发下来。
他打算给岑忧和初粟买件衣服,便给赵诚打了电话询问,他说最近年终财务忙不过来,要再等几天。
上次演出的酬金已经结清,郁霈手上还算宽裕便也没催得太急,抽时间给叶崇文买了份茶叶道谢,结账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个约没赴。
下午雪稍微小了一些,郁霈买了束花去疗养院。
推门前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唱腔,他搁在门上的手顿了顿,确定了那道声音是自己,才敲了两下门。
“请咳咳咳请进。”
郁霈进门,打眼看到病床上那张病入膏肓的脸,瘦削、苍白,眼窝凹陷,活像是一具会呼吸的干尸。
郁霈还未开口,林让君眼睛就红了,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使不上力。
“
我扶您。”郁霈将他扶起来靠着,思及颂因程的话一时间也不知如何称呼他,便道“抱歉,这么晚才来见您。”
林让君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郁霈,似乎想要从这张脸上看出什么,隔了很久他忽然笑了笑“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郁霈颔首,“稍等。”
林让君的眼神一直跟着郁霈,从他转身、弯腰、倒水,直到拿起杯子递给他,“水有些烫,您当心。”
他心里那团乌云散了一角。
“小陈给我发了你在学校演出的视频,唱得很好,比我年轻的时候要好太多了。”林让君的身体已被癌细胞彻底侵蚀,长久的化疗让他连喘口气都费劲。
郁霈看他脆弱不堪,也不忍心再刺激,“您多休息,我改天再来看您。”
“郁霈。”林让君叫住他,接着便是一阵无休止的咳嗽,郁霈只好回来,“您先别激动,我再陪您一会。”
林让君苍白的脸咳出几分红润,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气若游丝。
“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有预感”林让君看着窗外,伸出枯瘦的手指半晌又收回来,“我很快就要走了。”
郁霈心里五味杂陈,尽管和他没有感情也不免动容,“不会的,您放宽心,我刚才在外面遇到医生,他说您身体还好。”
“还好。”林让君蓦地笑了笑,眼底满是遗憾和不甘,但随即又化为一声叹息“其实我也希望还好,能有一个北斗星君赐我长寿九十九。”
郁霈本也不太会安慰人,尤其还安慰一个将死之人。
思索片刻,他说“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需要我帮您达成么只要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可以适当为您完成。”
林让君定定看着郁霈,隔了一会忽然笑了“你不是郁霈吧或者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