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这一觉睡得久,早就过了午膳时候,李政原还不觉有什么,现下却反应过来,又问她“饿不饿,快来吃点东西,暂且先垫一垫。”
末了,他又望向桌案上膳食,有些犹疑“也不知道适不适合你吃。”
“哪有那么娇气”钟意摇头失笑,想了想,道“叫太医开个单子,将不宜食用的东西剔出去,其余的一切如常便是。”
李政欢天喜地的在她身侧坐了,布菜倒水,体贴入微“都依你便是。”
用过膳后,宫人们将桌案上东西都收拾了,便默契的退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钟意倚在李政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李政轻轻唤了声“阿意。”
钟意道“怎么啦”
“你说,”他迟疑一瞬,又摸了摸她肚腹,低声道“这是不是我们的景宣”
钟意被他问的一滞,顿了顿,忽然有些期待,她道“孩子还没有生下来,谁知道呢。”
李政道“我觉得是。”
钟意问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么觉得。”李政神情温柔,忽然低下头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听你说起从前那些事,我一直都在脑海里想想景宣和景康的模样,他们若是知道,应该也会挂念我这个父亲吧。”
钟意心绪柔和,伸手去摸了摸他面颊,低笑道“这就要看你这个父王在景宣心里,究竟有多重要了。”
太子妃有孕,皇帝着实欢喜,早在那两人成婚伊始,他便开始盼望早日梦熊,如今听闻这消息,自然心满意足,又吩咐内侍送了诸多东西去。
越国公府知晓之后,也是高兴,崔氏入宫去见女儿,欣然道“你祖母听闻这消息,可是欢喜坏了,只是这几日有些咳嗽,怕过了病气,不便入宫。如何,怀像好吗听说快两个月了,生产便是九月,那时候天都凉了,你月子里也能舒服些。”
钟意一一听了,只道自己好得很,末了又问“祖母病了吗我前几日打发人回家,怎么没听说”
“无甚大碍,就是有些咳嗽,太医去看过,说不是什么大毛病,用些枇杷露便成,”崔氏宽慰她几句,又笑道“你成婚也有半年了,如今有孕,阿娘也松口气。”
她左右一看,低问道“太子殿下呢你有了身子,他想是最高兴的。”
“去太极殿了,说是有话要同父皇商量。”钟意明白母亲话中未尽之意,笑道“放心吧,他待我好着呢。”
前世钟意怀景宣,是在深秋,今生要早了几年,时间也落到冬天去了,她心里隐约有个期盼,希望这是景宣,但转念一想,倘若不是的话,未免对这个新来的孩子太不公平,最终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一门心思养胎。
李政头一次做父亲,正是最忐忑、也是最欢喜的时候,无论政务多忙,每日也会回宫同她腹中孩子说几句话。
钟意劝他“都没成型呢,你说它也听不见,得四个月才能会动。”
“孩子都是慢慢长的,难道之前豆丁一点,到了四个月咣当变成苹果那么大了”李政振振有词道“现在不早点培养感情,等它出生了,哪里知道我是谁。”
钟意听他一口歪理,又找不到地方反驳,最终索性由他去了,不再对此说些什么。
他们成婚之前,皇后便自戕了,显而易见是想给人添堵,李政对她这行为深恶痛绝,同皇帝商议过之后,硬是将她死讯拦下来了,说是等钟意有孕之后,再将皇后死讯通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