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兰聿哪里听的了这种话。
那头男人的话音刚落,兰聿突然仰起头,下巴与月孛颈如同新月一般,划出了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他眼中蓄着一包泪,一抬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可怜的要命。
男人的眸光彻底暗了。
他抬起手,箍着人的腰,将男生揉进了怀里。
“可以吗”
声音喑哑又晦暗。
“宝宝,我可以吗”
兰聿被他激的眼泪都出来了,那可怜兮兮抽气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哭腔。
男生抬起细白的手,微微颤抖着指向床头柜。
应沉顺着他的指引,拉开了最底下的抽屉。
那里面不知何时放满了一个个大小相同的蓝色盒子。
是兰聿买的。
轰隆,脑海当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也随之崩盘。
兔耳朵像是开启了眼泪的阀门,兰聿平常是一个坚强的男孩子,今天却断断续续哭了一整晚。
他的眼眶通红,白生生的指尖扣着床沿,不想再和应沉去玩争夺奶油蛋糕的游戏,可下一秒却又立刻被一股大力拖了回去。
哭声一直到黎明将至,太阳悠悠爬上山巅之时才慢慢停下。
浴室灯亮起,随之而来的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没过多久,啪的一声,浴室重新回到昏暗的状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已经凌乱的不能看的床铺前,利索地重新换了套新床单。
脏了的床单被塞进了洗衣机,男人轻手轻脚回到了房间,抱起窝在懒人沙发上已经晕了过去的男生,重新回到了床上。
床头灯也暗了,室内重新回归到了宁静的黑暗当中。
太阳升起后没多久,窗外便下起了小雪,但只下了一小会儿便停了,气温冷的吓人。
与室外穿羽绒服出门都会冻人的天气不同,黎阳城的其中一片大平层中的室温却温暖如春。
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房间里暗摸摸的,很适合睡觉。
鹅黄色的被褥鼓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枕头上能看见几缕乌黑柔软的发丝,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瓜慢吞吞从被窝里探了出来。
房间里很黑,分不清是白
天还是黑夜,兰聿懵懵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应该要去开灯。
他缓慢地想把身体撑起来,然而刚一动弹,身体上的不适立刻便争先恐后地涌现了出来。
对于他这种先天体弱的人士来说,主动配合着拆生日礼物,陪寿星打闹这种事实在是有点太耗神了,更别说还熬夜了。
他平常很少锻炼,就连一年两次的体测也申请了免测,体力与应沉那个跑3000米都脸不红气不喘的人相比,中间简直可以说是隔了一道天堑。
现在只是稍微动了一下,便头昏脑胀,熬夜的后遗症有些严重,腰酸腿疼,浑身上下如同要散架了一般,难受的兰聿差点又没忍住哭出来。
说起来,他哭了大半夜,现在眼睛也肿肿的,再哭恐怕会痛死。
身体上的不适让兰聿歇了要爬到床边开灯的念头,他呆呆地保持着平躺的姿势,盯着天花板发呆。
说起来,昨晚做到一半时手机响了。
那是他订的闹钟,要准时和应沉说生日快乐,还要卡着点把礼物送给他。
可谁知道礼物变成了自己,那人的生日还没到他便提前把自己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