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了不知道多久,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脚步声。
美知没有动,那两个咒灵分布在她周围不远的地方,但凡有人靠近,就有主动离开引开来人,又或者打上一架,给美知留出时间找好退路。
那脚步先是急促着,不知方向地绕了一圈,美知不知道那是谁,身上的结界已经筑成,她眼睛都不敢眨,来人似乎没有找到人,脚步声也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这种场景经常在惊悚电影里出现过,美知深有体会,就是在电影最安静的时候,当主角放下心来准备开始移动的时候,最可怕的东西很有可能就已经在看着你了。
她不敢放松警惕,周围都是不起眼的遮挡物,就连头顶也有一棵树挡住炽热的阳光。
好像脱离危险了一般,她面前的地面上掉了一滴雨下来似的,啪嗒一声,染红了草地。美知望向头顶被风吹得摇晃着的树叶,却不料,脸上出现斑纹的粉发少年正低着头凝视着她,不知道到底看了她多久,直到她自己发现,才朝她露出一个玩笑意味的笑容,似乎在玩捉迷藏游戏一般,拉长了语调说“找到你了。”
“我的妹妹”
周围的咒灵早已被他悄无声息地捏碎,他的手上还残留着未曾干涸的血迹,紫色的指甲和脸上两双眼睛在和她证明他的身份,美知抿着唇瓣,她似乎没有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哥哥,而是平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美知,怎么不说话”两面宿傩对于她记得自己这件事深信不疑,毕竟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眼神并没有看到陌生人那样的好奇和恐惧,太平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似乎笃定现在没有人会再打扰他们两个了,如同一只发现猎物的野兽轻松从树上跃下,明明用的是虎杖悠仁的脸,美知却无法将面前的人和虎杖悠仁联系起来。
相差太多了。
他弯下腰,沾血的修长手指勾住了美知的下巴,轻轻一用力,美知就像人偶般听话地仰着脸与他对视。
“为什么不说话,嗯”
“是看到我太惊喜了吗,”他突然掐住美知的下巴,稍微用点力道往自己的方向拉,迫使美知不得不上半身往前倾,双手撑在草地上,维持仰视的姿态和他近距离对视着,“我可真的是太高兴了,美知。”
“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放轻了,不同于脸上的笑意,他的眼神暗藏利刃出鞘般的杀意,“看到你,哥哥我还是很高兴的。”
美知丝毫不避开他的注视,她稳住身体后,反倒主动地倾身上前,沾有草屑的手掌贴附在宿傩的脸上,手掌柔软且温热,就和她这个人一样,但说出的话平静地可怕“哥哥,你还想再杀我一次吗”
即使是宿傩,再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只是嗤笑一声并没有接话。
42点亲情度并不是没有用的。
或许是经历了那样的死亡,美知对于强行给她喂血的宿傩感情非常复杂,他不是故意导致她的死亡,宿傩在被她激怒之后也是离开她身边,出去泄愤。
但,她死了是事实。
那些疼痛再度回想起来,也是深入骨髓的。她不恨他,但控制不住会迁怒。
她回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的样子应该是挺丑的,没有力气爬出去,只能在房间里痛得打滚。
她很平静地像个讲述别人故事的旁观者,在宿傩面前她有着极强的倾诉欲,将那些她独自一个人经历过的痛苦讲述给他听,似乎成了她如今能够坚持下去的理由。
就算要攻略,她也得让两面宿傩知道,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如何经历那些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