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重重“嗯”了一声“早上吃过杂粮粥啦”
“这都下午了,没吃午饭吗”郑平娣转头问。
周老太堆着笑脸回道“哎呀,我们农村人和城里人不一样,一天吃两顿就够了大家饿不死就行,哪还能管饱啊”
郑平娣心底不悦“孩子没有营养,怎么长身体”只是这家里条件如此,她也不能多说什么,便揉揉嗒嗒的小脸蛋,“我带了鸡蛋和肉,劳烦你们给孩子做一些。”
周老太看见那鸡蛋和肉就已经馋得不行,巴不得立马煮了吃,听亲家自己都开口了,立马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
她立马进了灶间忙活,菜刀剁得乓乓响,还忍不住笑出声。
趁空闲,郑平娣将嗒嗒抱到腿上,跟孩子说说话。
“你叫嗒嗒对吗”
“对呀,你叫什么”嗒嗒歪着脑袋问。
郑平娣失笑,眼眶湿润“我是你姥姥。”
姥姥这个词对嗒嗒来说很陌生,虽之前在预言镜里有听说,但平时从没喊过,一时便没反应过来“姥姥是什么”
“就是你娘她娘。”陈艳菊快言快语。
这下子终于轮到嗒嗒吃惊了,她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郑平娣,又转头将这一张张陌生的脸孔看清楚。
“我是你姥爷。”付丛森急切地介绍自己。
“我是舅舅。”付栋梁也是满脸感慨。
“啊”嗒嗒眨眨眼,“娘很想你们,经常偷偷掉眼泪。你们怎么才来呢”
孩子的声音很稚嫩,神情也是天真无邪的,却在一瞬间刺痛了付丛森与郑平娣。
就在
来的一路上,他们一直在心底反思,这些年对女儿的不闻不问,究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还是所谓的面子在作祟。
他们在城里都有体面的工作单位,一直以来,不管是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是同事,都羡慕他们培养了三个优秀的子女。
可没想到,曾经如此优秀的女儿竟选择了一条他们不赞同的路,并将生活过得如此糟糕。
于是在一场激烈的争吵之后,他们索性直接与女儿断了来往,美其名曰是让她受了挫之后才回来,可实际上呢
“你娘提过我们吗”郑平娣心中发酸,声音哽咽。
嗒嗒仔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提过一次,娘说你们不要她了。”
这话还没说完,郑平娣与付丛森已然觉得心口仿佛被针狠狠一扎,深深的自责与羞愧油然而生。
嗒嗒坐在郑平娣的怀里,正纳闷着,一抬头,就见她已经落下泪。
再一转头,付丛森也转过视线,脸上写满了难过。
“姥姥、姥爷,不要哭啦。”嗒嗒乖巧地安慰,“等娘下班回家看见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嗒嗒的嘴角扬得老高,一双小手捧着她姥姥苍老的脸,笑盈盈地安慰着。
这一道暖流缓缓流淌,逐渐充斥着胸腔,一时之间,郑平娣愈发动容,将孩子紧紧抱住。
葛慧从进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话,看着公婆和丈夫感动得七荤八素的样子,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小丫头是挺可爱的,那小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长辈们一愣一愣。
只是,他们该不会要将这孩子接回家吧
光是养个小姑子就已经够吃亏的了,还得养个小的
光是一想,葛慧就眼前发黑。
“鸡蛋羹和肉汤做好了”喜气洋洋的声音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