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青春期的胤禟难过一会儿,便重新昂扬起来,心道自己当不成将军,就不能从其它方面着手,以图取得对战的胜利
好长一段时间内,九爷热衷攻城器械,痴迷战车战术,还对火器生了兴趣,由此得知戴梓的事迹,生出丝丝敬佩。都说汤若望和南怀仁是火器发展的第一功臣,胤禟偏觉得戴大人比他们都要厉害,甚至在他最为痴迷的时候,灵光乍现画出一幅战车图,画过之后满是遗憾
可惜,若有戴梓在,他定能好好请教一番。
战车图不过自娱自乐,满足心愿而已,与军中常备的款式差别迥异,为此,九爷很有自知之明,更不敢污皇上的眼,收到不务正业的差评。后来,做将军的梦想逐渐远去,又有毛衣生意从天而降,胤禟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想起战车的事了。
哪知极招汗阿玛厌恶,流放与死刑无异的戴梓居然回来了,竟还出乎意料,被安排在毓庆宫当差
霎那间惊讶恍惚,想起过去种种,怀念自己逝去的青春,胤禟当即决定与元宝相约的时候,顺便圆一圆少时梦想,见一见戴大人。
他跑回书房,翻箱倒柜寻找往年旧稿,直至烟尘飞扬,终于在旮旯角里寻出那张战车设计图。还来不及感慨,便草草收拾一下自己,目标明确直奔毓庆宫。
弘晏不在,据说面圣之后直接去往皇庄,接待九爷的是前院大管事王怀。王怀心眼明亮,戴梓虽无官职,却是小爷分外看重的心腹,请来的太医还没走呢,他能说查无此人吗
而面前这位知己
瞧见王怀面上的犹疑,九爷摆摆手,磊落道“王总管自可旁听,没什么要紧事。”
王怀提着的心掉落下来,客客气气地去请戴梓,后者刚刚理好屋子,瞧着太医远去煎药,抑住一颗激动的心闭目养神。
而今物是人非,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得知九爷特意前来寻他,态度亲切不已,戴梓很是吃惊。
他的去处许会造成震荡,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前来的是九阿哥。隐约明白九阿哥对小爷的态度是友善,他不卑不亢坐在一旁,静候对方的来意。
九爷仔细打量戴梓,这个少时敬佩的人,不由露出欣赏之色,感慨更深一层。
继而问了当下最为关怀的一个问题“不知戴大人日后做甚,被授何等差事”得空得去汗阿玛面前说说好话。
戴梓拱了拱手,忙不迭说“当不起您一声大人,折煞罪臣了罪臣的职责便是跟随小爷左右,鞍前马后,片刻不离。”
说起这些,戴梓眼底洋溢着幸福的光芒,把“自愿”二字明明白白刻在脸上,饱经沧桑的面容神采奕奕,就如服用百八十粒大补丸,彰显几缕红光。
即便王怀有所了解,依旧暗嘶一声,别提对形势一无所知的胤禟。
九爷“”
童年滤镜慢慢慢慢地褪去,掏到一半的战车图忽然拿不出来了。
片刻不离等于朝夕相处,随侍身边那是贴身太监的职责,你这么干,三喜同意吗临门同意吗
若元宝的心全被老头子抢走,长此以往,将他这个知己置于何地
空气有了片刻的寂静。
九爷换了个坐姿,忽然发问“戴大人,您对我朝一贯配备的战车如何看。”
礼部衙门。
圆满完成面圣的差事,三爷返回自己的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