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疙瘩不是绝症,更扳不倒太子,如今揭露,不是明智之举。皇上渐渐年老,太子正值壮年,那时候的猜疑,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
手段阴险下作,竟寻侄女出气,怎配储君之位胤礽,弘晏,赫舍里氏害她至此,谁也别想好过
全嬷嬷禀报大贝勒府诸事的时候,弘晏恰在毓庆宫中。
太子妃怀有身孕,心肠柔软,最听不得这等事,何况孩子年幼,蓦然遭受大罪,大嫂哪还撑得住。
闻言紧蹙眉心,“水疙瘩还是出痘”
全嬷嬷摇摇头,“拿不准。四格格尚且安好,大阿哥发起烧来,太医守着不走了,说是要等红疙瘩冒尖,才能知晓病症。”
弘晏仰起头问“陷害他们的歹人,还没抓到吗”
全嬷嬷慈爱地看向弘晏,解释说“能出入暖阁,全是大福晋的跟前人;排查府中进出,更没有想象中容易。”
大福晋身子不好,贝勒府采买众多,不乏混水摸鱼之辈,若一个个审讯,少说也有三四日,等不得那么久。
最重要的一点,痘痂从何而来宫中没有异常,贝勒府同样没有,若要全城搜寻,就如大海捞针一样艰难。
“你去库房看看,用得上的药材,都给大嫂送去。”太子妃叹了口气,怅然道,“只盼是水疙瘩,那是不幸中的万幸。”
“是。”全嬷嬷应了下来,跟着叹息一声。
保佑上天眷顾大福晋,眷顾两个小主子,万万不能是天花,万万不能。
全嬷嬷走后,弘晏琢磨片刻,严肃了圆脸“额娘,庄上有急事,儿子得赶过去。”
太子妃拉着他,“连晚膳都不用了”
弘晏信誓旦旦“急事不等人,等办好了,我陪额娘一晚上吃五顿饭”
太子妃微皱的眉心松开,瞧着被他逗笑了,“好,额娘等着你,一顿都不能少。”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
茴香跌坐在地,望向烧得神志不清,大红疙瘩生了满身的幼弟,鼻涕眼泪流了满脸,无助又惊惶。
床边站着一位胡须花白的大夫,她跪在地上哭求“大夫,大夫,我弟弟不是出痘,是不是他不是出痘求您治好他,求您治好他”
老大夫云游至此,哪想遇见一个诓人的骗子,冒充医术精湛的大夫,骗了百姓诸多银两。送官之后出于不忍,他找上茴香的家,哪想这姑娘的幼弟,竟是得了药石无医的天花之症
什么水疙瘩
行骗害人,行骗误人被耽误太久,床上这孩子,已然到了穷途末路,怕是熬不过去了。
老大夫缓缓摇头,涩声道“老朽只能尽力,还望姑娘谅解。”说罢端来一碗苦药,“照着喂,也能让他舒服一些。”
见茴香默默流泪,充耳不闻,老大夫把药放在床边,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
出痘不是小事,到了这般境地,必要上报官府,以求管束。茴香悚然一惊,狂奔而出,却发现大夫没了人影,霎那间力气尽失,面色青白一片。
要让官府知道,幼弟如何也保不住了。他才四岁啊
猛然间想起什么,面色由青白变为惨白,她跌入了更深的深渊。
递给贝勒府的黄纸四格格
不是水疙瘩,四格格万一熬不过去
谋害皇嗣,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