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半场的局外人,好不容易得了福晋的关怀,也不知为何,太子有些心酸。
往日还不觉得,此回同汗阿玛巡视塞外,身边只有皮糙肉厚的大老爷们,任谁都会想念自家福晋。何况夫妻俩不似从前,越发举案齐眉,感情渐入佳境
心里这般想,淡然地应了声“嗯”,面上丝毫不显。
何柱儿十分理解主子心中的波澜壮阔,自有了小爷,主子活得越发清醒了,老婆孩子热炕头,谁不向往呢
何柱儿颗红心向太子,盼着太子妃多多关怀夫君,也盼着太子放下矜持,学会说些甜言蜜语。
哪知甜言蜜语没等到,等来了弘晏小声的抱怨“额娘光为阿玛准备肉干,也不给儿子多留些,回程嘴馋了路。”
全嬷嬷愣,太子妃也是愣,这话怎么说
听言,太子自得笑,颇有扬眉吐气的滋味,驱走了方才的心酸。
下瞬,太子妃宠溺的话语传入耳中“额娘正是为元宝准备的,肉干放在暗屉里头,还让何柱儿记了位置。”
说罢微微蹙了眉,问道“你阿玛同你抢了”
真相水落石出,简直出人意料,弘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太子。
太过分了
太子“”
太子脸色骤变,何柱儿也是脸色骤变,只个是气的,个是怕的。
不敢偷看主子的神色,何柱儿扑通声跪在地上,懊悔不迭,声泪俱下地道“太子爷,奴才有罪”
奴才错了,奴才不该怜惜于您
弘晏生气了,太子妃为哄儿子,歉意无比地递给丈夫个眼神,主仆俩被赶了出去。
何柱儿战战兢兢,生怕有性命危险,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却听太子平静地说“孤不罚你。”
“孤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太子缓缓道来,何柱儿的眼睛渐渐发亮。
“前去把守膳房,什么时候做成色香味俱全的肉干,什么时候回来当差。”太子微笑着说,“学成之后,也好满足孤的口腹之欲。去吧”
与此同时,正院里间。
这是弘晏从小住的地方,自从他年满五岁,搬出正院还不到半年。
太子妃的寝卧十分宽敞,按着线布置,西边摆着拔步床并贵妃榻,东边放着箱柜并梳妆台。大清会典规定,太子妃的份例用物,仅次于皇后规制,故而妆台入眼尊贵至极,铜镜边沿雕刻几尾振翅欲飞的凤凰。
太子妃被儿子的小手牵着,头雾水坐在梳妆台前,不由问道“元宝要额娘做什么”
弘晏神神秘秘遣退了下人,瞅了摆放整齐的妆盒眼,神神秘秘道“儿子此去蒙古,做了个天赐之梦。”
太子妃又喜又惊,当即追问“何为天赐之梦”
估摸着弘晏消气了,太子独自人前来正院,唯独身后不见了何柱儿。
全嬷嬷见了他,差些笑成了朵花,连忙行礼道“太子爷安好。”
太子矜持地点点头,问“福晋和元宝呢”
“主子与小主子在寝卧。”全嬷嬷笑道,说起这个她也有些疑惑,“进去有好会儿了。”
太子朝里望,正欲继续问询,下瞬,双纤纤玉手掀开珠帘,与他对上了眼。
杏眼含水,玉面朱唇,容色犹如天上神女般,只神色有些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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