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熊宝叫一句额娘听听”
角落里的苏培盛闭了闭眼,一晃脑袋,然后坚强地睁开。
弘晖却是十分听话,软软唤了声额娘,四福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好哎了一声,在底安慰自己,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夫妻俩逗弄了好一会,片刻后,四阿哥低声开口“汗阿玛不日便要巡视塞外,许是奉太后出行。”
去岁皇上没有东巡,四福晋早就有所猜测,闻言也不吃惊,只问“爷要随行么”
“按照以往惯例,留太子监国,这回我也说不准。”四阿哥想了想,不确定道。
清查国库的风波还没过去,但此番清查,就是汗阿玛对吏治的严厉敲打。许是被下了通牒,大哥三哥、五弟七弟都发了狠,也不管得不得罪人了,昨儿递上了三本薄薄名册,里头记的全是违法乱纪、胆大包天的贪官,想必不日就会押解进京,接受刑部与大理寺的宣判。
至于秋后问斩,定是要等汗阿玛回程再议,这事还早着,不急。
胤禛的不确定,就是不确定皇上会不会捎上太子。
二哥办事办得漂亮极了,同汗阿玛的关系好似更加亲密,若汗阿玛体恤,给二哥一个恩典,留京的朝臣鹌鹑一般,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何况整治刚过,有亲王重臣坐镇,京城怕是一片祥和,用不着担。
从另一角度想,汗阿玛定得捎上弘晏,弘晏若去,二嫂也要跟着去。难不成独留二哥一人,凄凄冷冷独守衙门
妻儿都跑了,这是何等惨剧
胤禛顿觉唏嘘,道二哥也不容易,人人只知监国的风光,不懂监国背后的苦啊。
“二哥若去,爷大概率也是去的。”四阿哥笑道,“爷去了,福晋可要跟着去”
四福晋动了一瞬,转而摇摇头,摸了摸儿子的脸颊“弘晖还小,离不得额娘照料。等他大些,我再和爷一道欣赏塞外风光,那会也没了牵挂。”
四阿哥一想也是,轻轻一叹,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难得的柔情,令四福晋有些动容,爷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
“再等上四年。等弘晖五岁了,学习完毕肃贪的技巧,”四阿哥微微一笑,勾勒出未来的美好蓝图,“福晋便能放出游,管他闹出什么祸,回府打一顿便是。”
四福晋的感动僵在嘴角。
四福晋
弘晏越是织毛衣,越是觉得针绣文化博大精深。
在没有任务催促的情况下,这等活计不仅悠闲自在,还有极强的沉浸感与成就感。亲眼看着成品制出,犹如创造一个小世界,小世界的构成由你决定,不论是落针的地点,顺序,还是勾线技巧,刺绣技艺,称得上千变万化,却也有迹可循。
躁动之人可以静,浅浮之人可以锻志,老少皆宜,不分男女。
短短几天,由不熟练到熟练,弘晏终于织成一件满意作品
一件奶白色的套头毛衣,仿照现代样式,胸前绣了一张黄色笑脸。笑脸大大的,上下弧线翘得很高,老远就能体会到青春与欢乐,让人情不自禁勾起笑容。
织了那么多天,小短手依旧白白嫩嫩,半点针眼也无,弘晏忽然发觉了手中线的好,至于慈母两个字,被他自然而然忽略了过去。
毛衣是成人男式,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