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是出息了。叔侄俩串通一气瞒着他,听元宝的意思,汗阿玛也是准许了的。
他竟做了回小丑,不配拥有鼎鼎大名,太子气得头顶冒烟儿,也顾不上什么储君的姿仪,快步上前攥住弘晏的小肥手,把儿子抱了起来,压低声音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从这个角度望去,太子的神情莫测,气息分外危险,弘晏愣了一秒,暗道要糟。
四叔难不成忘了和他爹解释
背锅的人没了,这不是坑他么。
弘晏暗自叫苦,立马敛起甜甜的笑,乖巧得不能再乖巧,“您消消气我同汗玛法说好了,今儿便跟在四叔身旁开开眼,长长见识,也为了替阿玛分忧。”
“二哥,就如元宝所言,”四阿哥咳了一声,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插嘴,歉然道,“是弟弟的错。昨日得蒙召见太过惊讶,竟忘记同二哥说上一声”
太子英俊的面容红绿交错,一时间竟不知怪罪谁好。
元宝胡闹,汗阿玛怎么还支持他胡闹
只这儿到底是乾清门,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就如当下,索额图灵魂重新附体,急急忙忙赶了上来,一张老脸红光满面的,激动地唤道“长孙殿下”
顾及场合与自个的脸面,太子狠狠戳了一下弘晏的圆脸蛋,咽下怒气,重新露出得体矜持的笑容,不情不愿地把他放到地上。
得亏他爹有着偶像包袱,这一劫算是过了。弘晏松了一口气,不禁感谢起救场的索大人,目光和善地朝他看去,就像看着一个适合背锅的好人,“曾叔祖父。”
索额图身为外臣极少见到弘晏,要说上一回,还是宫宴之时远远地望了眼,距离现在已经很久了。
要说皇上是他的君,太子是他的主,那么长孙就是他用尽全力侍奉的小主子,赫舍里氏未来的希望啊。
被弘晏这么亲切地喊,索额图感动之下差些热泪盈眶,连忙“哎”了一声,“当不得阿哥这么叫臣惶恐,臣惶恐。”
瞧见索额图那慈爱至极的笑,四阿哥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子面色一青,好悬抑制住斥他的冲动,连忙握住弘晏的小手,淡淡道“不能再耽搁了,去广储司。”
两大一小渐渐远去,索额图就这么被撇在原地,凄凉凄凉的。
他却春风满面,丝毫没有不悦的神色,先是感叹弘晏阿哥生得真好,又是聪慧又是孝顺,如此感叹了三百余字;随即开始琢磨整顿国库这棘手差事,以及皇上的用意。
皇长孙尚且年幼,就能与叔伯们一道办差,这恩宠可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呐。
索额图忽然亢奋起来,眼底闪过精光,旁若无人地一甩衣袖,喜滋滋回府去了。
大阿哥目瞪口呆地望着索额图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他”胤禔的手微微颤抖,“汗阿玛这是玩笑话吧”
明珠缓慢摇头,微微凝重了面色,半晌又放缓许多“贝勒爷不必在意,办好自己的差事,足矣。”
皇长孙奉命跟随又如何太过离谱五岁的年纪,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索额图那老匹夫高兴得太早。受宠归受宠,若是惹出什么笑话阻碍进度,或是不知轻重得罪了什么人,小娃娃可真没地儿哭鼻子去
延禧宫。
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低低咳了一声,清秀脸庞掩饰不住老态与疲累。
上座,惠妃正笑容满面地逗着嫡孙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