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静悄悄的,路旁的国槐树上堆叠着层层白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许嘉宁走进寝室,就见一个室友在收拾行李,初十也就是后天,寝室楼开放,学生陆陆续续返校,她们也必须在初九那天搬回原来的寝室。
这么快就又要开学了,许嘉宁怔忪了一会儿,时间过得可真快,她都回来半年了。
“许嘉宁,许嘉宁”
一连两声,许嘉宁才反应过来,赶紧应了一声。
室友丁燕萍看着她,目光里隐隐有担忧,“你没事吧,那个,听说”丁燕萍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许嘉宁垂了垂眼睑,就发生在寝室楼下,她不奢望没同学看见。每一次邵烽的出现,都意味着流言蜚语,意味着麻烦。
“我没事。”许嘉宁笑笑,“谢谢。”
“没事就好。”丁燕萍干巴巴地笑了下,转过身继续收拾,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拿了一个苹果过来,对许嘉宁道,“有事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帮你想想办法,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许嘉宁微微一愣,接着笑起来,心口涌动着暖意。邵烽是个混蛋,不过她身边还有更多的好人。
此时,邵烽正坐在16幢901室,每次回燕市他很少住家里都是住在这儿,这是他在燕市的窝。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家,不过是在梦里。
邵烽摸了摸身下的飘窗,她喜欢坐在飘窗上,有时候是抱着电脑工作,有时候是看书,更多的时候是看着窗外发呆。
透过窗能看到一片人工湖,湖上有小桥有凉亭有天鹅,风景秀丽。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在看风景,无意中发现她在发呆,双眼空茫茫,毫无焦距。
每每看见她这模样,他心里都会发慌发涩,总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打开窗跳下去。后来,他把窗户都封死了。她还是喜欢坐在飘窗上,望着外面,眼神空寂。
涩意从舌尖漫上来,就像是吞了黄连似的,邵烽颓败地抓了一把头发。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拉回他的思绪,邵烽盯着客厅里的电话机,一动不动。
程雁鸣又拨打了一次电话,打邵烽手机怎么也没人接,他就想试试座机看。
十几分钟前,他得到消息,席泽动关系追踪了邵烽的车,一路追到了金色华庭。席泽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不是小事,程雁鸣哪里放心的下,连忙去电话。
他哪里想得到邵烽手机被扔在车里,一气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程雁鸣越打越着急,差一点就想打电话给席泽了。
要是电话再没人接,程雁鸣真想找席泽了,自从那次在酒楼打起来之后,这两人是彻底撕破了脸,连表面文章都不做了,红颜祸水,十足的红颜祸水。
正当程雁鸣黔驴技穷,考虑打电话给席泽时,那头传来砰的一声,吓了一程雁鸣一跳,他摸了摸耳朵。
没完没了的铃声吵得邵烽心里直跳火,他大跨步过去,一掌打翻了电话机。金属质地的电话机掉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巨响。
揉着耳朵被吓了一跳的程雁鸣倒是放心了,在家呢,还有力气砸电话。他不打电话了,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十五分钟后,程雁鸣已经站在901外按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绵延不绝,大有不开门就按到门铃坏掉的气势。
邵烽一路横冲直撞去过开了门,目光不善地盯着笑嘻嘻的程雁鸣。
第一眼,程雁鸣看见的就是邵烽淤青的脸,青青红红好几块,好不狼狈,程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