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嘉这个女儿,其实翁淑仪是不大满意的,甚至刚出生那会儿一度看她很不顺眼。
用他们老家的话来说就是,这丫头一副天生的懒骨,脑袋瓜还不是那么聪明,没心没肺的,偏偏各方面娇气得很,一点都不像她。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谁让这是她亲生的女儿呢。
再不满意,心里也割舍不下,只能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着。
偏偏这死丫头还不领情,从小到大跟她作对。
她俩属相犯冲,就像是天生才敌人。小时候,这死丫头一生下来就哭了一天一夜。一开始,她还以为她哪儿不舒服,半夜抱着她去了医院。
结果,医生一检查,说什么事情都没有。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没什么事情就为了哭而哭的熊孩子,可把她给气得不轻。
本以为她稍微长大点就会懂事,谁知道越演越烈。
很小的时候,她就在大院里到处闯祸,不是今天把谁家孩子欺负了就是明天踢球砸碎了谁家的玻璃。
那会儿她嫁给宁振平没多久,因为出身一般,在宁家的根基不是很稳,需要到处伏低做小。好在她会做人,时间久了,周边人也渐渐认可了她,偏偏这死丫头老是拖她后腿。
“就没一刻省心的。”她有怨气从来不对宁振平说,只是偶尔跟阿姨这么抱怨。
老阿姨只能笑笑,宽慰她“长大些就会懂事了。”
翁淑仪对此早已免疫。
宁嘉小时候,她是这么觉得的,等她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她基本已经放弃。
别人不来家里告状,她就要烧高香了。
偏偏她对旁人态度迂回,可对着这个女儿,就是啥好话都说不出来,骨子里那种毒蛇本性藏都藏不住,看到她就来气。
“瞧瞧,瞧瞧你这副懒样。”这日回到家里,她一眼就看到了瘫在沙发里的宁嘉,气不打一处来,“在外面光鲜亮丽,在家里就跟条死鱼一样。我跟张姨要是都出差了,没人给你做饭,是不是套张饼在你脑袋上你都懒得转脖子吃一下”
宁嘉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抬头看她,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是在家里,还不允许我放松一下了我在外面光鲜亮丽不就行了说得你好像表里一致似的自己不也在外面左右逢源,在家里作威作福”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跟你妈说话”
“我说错了啊”宁嘉翘了翘腿,“有火你对老宁发啊,干嘛老逮着我发你就是看人下碟,虚伪。”
翁淑仪都气笑了,回头操了鸡毛掸子要揍她。
宁嘉眼疾手快,一溜烟爬起来,飞快逃上了楼。
过了会儿,见她没有追上来,她又悄悄从楼梯口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警惕地望着她。
翁淑仪站在楼下,只觉得好笑。
她轻蔑一笑,把鸡毛掸子往旁边一扔,在沙发里坐下来“你也就这点出息。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嘴巴挺利索的,本事半点儿没有。”
“你好有本事啊,就只会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宁嘉趴在栏杆上,小声逼逼。
翁淑仪一挑眉“别的不说,就拿恋爱这方面来讲吧,你比得上你妈吗老大不小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宁嘉不服气“我那是宁缺毋滥。”
翁淑仪“你的意思是,你爸烂”
宁嘉一梗。
她挺会偷换概念的啊。
翁淑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下来,我跟你好好聊聊。”
宁嘉脸上更加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