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说道此处,愤怒至极“官家根本没想过,他叫高素娥做那太阴之主,旁人会有何种揣测,到时候本宫就更难做了不,说不得官家不是没想过,只是不在乎而已,不在乎本宫在这里面的丢脸与为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皇后其实说对了郭敞是无心的,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但这种无心本身就是一种很残忍的选择郭敞准备这份小礼物很用心,但那是对素娥。至于无心那部分,那是对张皇后的。
皇帝的喜恶就是这样直白且伤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不喜不厌的就是被忽视。对皇帝没有指望的人还好些,如张皇后这样爱着皇帝,想要向他索爱的,只能一次次无心忽视中,弄得遍体鳞伤。
话到这份上,旁人劝都没法劝了因着这个原因,直到宫宴上露面,张皇后的脸色都有些僵硬,和端午宫宴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回的端午宫宴因为在上阳宫这座离宫,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光是形式上就要随意不少。之前宫宴基本都是在室内举行的,这次却是选在了户外虽然在户外也设了座次,但大家行动自在多了,不同案几之后走来走去,
串座位稀松平常。
特别是最初的三盏之后,基本上就自由活动了宫宴实行的是盏制,一盏酒配一行菜,这一盏饮完,之前的酒菜都会被撤下去换新的。而配合这一盏酒的,还有不同的祝酒说法,不同的节目等等。前三盏最为严肃,祝酒完全是固定的,正常的宫宴上也是这三盏过去,才会进入到宴乐相对轻松的部分。
平常这种气氛相对轻松随意的宫宴,素娥是更喜欢的,但这次却给她带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她似乎成了宗亲妇女中的香饽饽,不少宗妇都围着她说话。
严格意义上来说,大燕的宗室规模并不大,毕竟郭家的男孩儿难得长大。至于说宗室女子,她们还活着的时候固然还可以带着丈夫儿女混进宗室里,但只要她们一死,丈夫也好,外姓的孩子也罢,半只脚踏进宗室都不能了。
不过么,当初郭敞的爷爷发家,因着自家没有嫡亲近枝,想着独木难成林,便重用了不少同意族谱上,但说起来亲缘已经挺远的郭氏族人。这些人中有功的,还被武帝收为了义子郭敞的爷爷活着的时候没有称帝,但死后被追封为武帝,嗯,那个时候五代乱世,不少割据一方的霸主都有收义子的行为。
这也算是团结内部、收买人心的手段之一吧。
如今那批义子也算半个宗室,毕竟本就是在一个族谱上的,再加上收为义子,抹消部分亲缘太远的问题平常大家说狭义上的宗室、宗亲、宗妇的时候,和他们无关,但真要死磕宗室定义,他们又是算的。
围着素娥的宗妇就属于此类,而且她们的夫家显然还是混的比较好的,至少是传承了爵位的正支。不然哪有机会参加宫宴哪怕是离宫之中不那么正式的宫宴。
她们和素娥说话,说的多是一些家常事,最多夹杂一些近日贵族间的流言。如此听来,其实和寻常人家夫人闲话家常差不多但很快就有人图穷匕见了,主动和素娥抱怨起了最近郭敞打算推出的一项政策。
废除宗室的部分特权。
大约是因为祖上几代单传,郭敞的爷爷都自己而起真的是十分优厚。继承人就不说了,就算是没继承位置的,也是方方面面照顾着照顾着儿子这一代不算,还要考虑后面生发出的子孙素娥粗略知道大燕的宗室政策,乍一看就觉得很像明朝。
当然,如果郭家的男孩儿如果一直这么难,那宗室问题大概是不会成为包袱的。哪怕以最乐观的估计,大燕最后是因为王朝周期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