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宫人的闲话,杜春杏生气得不得了她也不是个藏得住、忍得了的,当下便走了出来,道“好啊好啊我竟不知道你们也是学过规矩的宫娥,宫里顶顶要紧的,不许议论主子都不知道么还是这般放肆不敬且等着罢”
说罢,也不去提膳了,一个一个记住了说话的三个丽春殿宫人,这才转身往回走。
三个背后议论的宫女仿佛雷击一般,一时惊怔僵硬的像块木头等反应过来要追赶,杜春杏走得飞快,和她一起的小宫女也跟着小跑起来,已然是赶不上了
素娥此时正和郭敞说话,手上拿一把素面折扇,说着要往上面画画的事自从素娥做过折扇,这种原本属于高丽、东瀛的舶来品,宫中也能做了。宫中不仅做了出来成为各处份例,还有意思局每年春夏制出许多,往宫外发卖呢
“其实这扇面不只是画画,写字也不错。不如臣妾正面画一幅小品,官家在背面写几个字罢。”素娥拿着折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素娥你的字就很好”郭敞还想说什么,却是被突然跑回来的杜春杏给打断了。
杜春杏自然没有直接闯进来,那不是雷厉风行有个性,在此时那叫做没规矩,甚至是蠢她还是在外面张望,想从屋内的侍女那儿得到暗示,看看适不适合现在进去告状。不过郭敞眼睛尖,也是正好,一下看到了她。
“你那侍女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内膳房拿晌后的点心和饮子么,怎么这就回来了”郭敞一面对素娥说话,一面朝外招了招手,示意人进来。因为素娥的关系,玉殿屋里伺候的宫女,郭敞基本都认得。杜春杏这种最早伺候素娥的,他更是熟悉。
可以不客气地说,杜春杏等几个素娥身边的侍女,在郭敞这里,其实比很多红霞帔、紫霞帔、小妃妾更熟悉。
郭敞一贯对杜春杏她们也和平易近人,杜春杏她们虽然敬畏皇权,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日常在郭敞面前比起平常宫人,是要自如的多的。这时郭敞一招手,她迟疑了一下,也就坦坦荡荡进去了。
向郭敞和素娥行礼之后才道“回禀娘娘,奴婢这是有事回报方才本是去提膳的,可巧经过后头,却听到了几个胆大包天的宫娥嚼舌根。口舌不忌,极为放肆大胆,有些话、有些话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着瞄了一眼郭敞,又飞快道“她们、她们说娘娘闲话,还说起来今日白天,娘娘屋里的事儿言语轻佻无状,还说”
说的很含糊,但清楚才不久发生过什么的素娥和郭敞已经完全理解了素娥的脸上有点红,毕竟是被议论到了这种事么,她作为一个现代人不会以此为耻,可本能的羞窘还是有的。至于郭敞,他却是一下冷了脸。
“哪里来的宫娥,学的什么规矩议论起主子了”郭敞不是生气房中事被人议论,宫里犯口舌的人从来不少,只是有的人被抓住,有的人没被抓住而已。他生气的是这些宫人对素娥的不尊重他都可以想到她们会以何种语气,怎样的恶意去说素娥。
某种意义上,郭敞是真的爱上了素娥。虽然因为他是皇帝的关系,身份和经历异化了他作为人的感情,使这份爱不纯粹,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他依旧运用了自己生而为人的本能,爱上了她。
此时此刻,他共情、同理了素娥,而能够共情另一个人,在他她身上投射同理心,本来就是爱
的基础或许素娥本人都没那么在意,那么生气,但郭敞因为爱她,共情了她的尴尬,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