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见郭敞的几个赴任地方的官员,官职有高有低,有的去地方要做知州、县长,但也有两人是去做转运使的。大燕在地方上最高一级的地方官,就是转运使这两个转运使可以说是能吏、干吏,没做过京官,一直都是做地方工作的,政绩斐然,郭敞都对他们印象深刻。
“此去南方,第一要紧的便是除去那些大族,有他们总是拦在朝廷与苗民百姓间,要几时才能化胡为汉”郭敞交代了其中一位要做转运使的官运,这个官员履职的地方在西南,后世贵州一带。此时那儿还是汉夷杂处,治理起来非常见难度。
“除去那些大族,倒不是说斩草除根,真个那样了,地方上也要不行了。对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吗”郭敞问道。
“是,官家。”官员连忙道“臣有些考量,但没到当地打交道,也只能有个大致。无非是拉一派打一派,其中弱一些的,心向大燕的,就扶持起来。强一些的,根基深的,得先打压下去。”
“臣最好少做些,让他们自己斗,只做个裁决最好。”拉偏架的裁决者。
郭敞点了点头“治理这些边地,说起来就是那么些计策,这都不出奇。做的好不好,却是要看到了地方上如何看准时机,用恰当的人,做恰当的事你,朕自是不担心的所以才这般与你加担子,这也是为国储才复杂的情形料理得出来,今后才好。”
“怎么样可是担得住”
那官员也是个有热血的,此时哪里还会说别的,感念官家知遇之恩,立刻道“回官家,臣担得住”
午膳时间,郭敞又和这几个即将赴任的官员一道进餐。这个时候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几名官员只觉得荣耀。不管将来他们会怎样,此时此刻是感念到了极点,一心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呢
午膳之后,几个要赴任的地方官走了,郭敞跟着也离开了,回了福宁殿。
还没进福宁殿呢,就正逢着两个裹头阿监急匆匆地张望。样子不像是平常传信递物,似乎因为着急,已经一点儿体统都没有了。甚至没注意到官家的皇驾从背后来了,还险些撞上呢
刘亮看了师父王志通一眼,立刻站了出来,呵斥道“混账,怎么阻了官家的驾惊了御驾,可是担待的起的”
差点儿撞上时,两个裹头阿监已经反应过来了,立刻跪倒在地。此时听了刘亮的话,更是害怕,都浑身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如何罚你们先不说,那副样子到底怎么回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传递”这话是王志通觑着郭敞的意思问的,虽然还是公事公办的严肃样儿,但已然温和不少。
裹头阿监中的一个,怯生生地直起身,但依旧不敢抬头,颤颤巍巍地道“回都知的话,按着都知的吩咐,我等一直过问着景福殿藏尸一事。之前都没什么,未听说进展,谁知今日忽的,宫正司就上门拿人了。”
王志通要替郭敞盯着后宫动作其实他个人也有这方面的情报需求,自然构建起了情报网络。不过,类似景福殿藏尸案这种突发大事,要额外派人盯着,有什么进展随之跟进,也不奇怪。
当下听这个裹头阿监这样说,王志通依旧不解她们的焦急失态。就算宫正司突然动作,也可以解释为事情涉及到特殊人物,结案前最好保密。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全,所以雷霆一击、一击必中而这又关两个福宁殿的裹头阿监什么事值得她们跟着着急
是事情的内幕太敏感,还是拿的人非常特别呢
这个念头不过是一瞬间闪过,裹头阿监其实很快就跟着说了“宫正司的苏宫正带人进了玉殿,直接带走了高美人,一应去了坤宁宫。我们知道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