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儿眼皮动了动“只要不做什么缺德事就好,正大光明来,我是不怕。”
方金河看了一眼关玉儿,没有告诉她真相,这颜氏想发战争财,从外地带来了许多贫农,工资是一月一块大洋,包吃住,签了终生合同,这世道能活命就够了,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家可归的人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是足够。
“最近从东北又逃来了许多人,我的服装厂都快要饱和了。”关玉儿揉了揉太阳穴,“去年来了几个日本人在西区开了纺织厂,恶意竞争,据说圈了地如今都没交租金,成本都是霸道欠债,单子价格也低,已经挤掉了好几家同行”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处处被占着资源,手段非常,可真是”
方金河摸了摸她头发,帮她揉了揉太阳穴,安抚道“玉儿别想着别人,只想着自己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事实上方金河也为这个发愁,不止是日本,其他有几个国家的商人也是,在上元不安市场规矩行事,隐隐约约有瓜分之意,仿佛要把本土的企业挤到角落。
关玉儿在方金河的臂膀上靠了靠,说“这次商会又请了我,推脱不了了,阿月是窝在办公室不出来的,只得我去。”
方金河说“没事儿,我在呢。”
“据说这回玉月服装公司的关老板总算是应了来开会了”
茶楼里的几位老爷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叶老爷眯着眼睛笑道“据说这位关老板是位年轻英俊的男子,不知道有没有娶妻呀。”
喝茶的都是上元的商界大鳄,叶老板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皆是心知肚明,如今碰上了乱世,官商联姻已经是不稳固了,商商结亲才是良道,这位关老板要是没娶妻,诸位商界大鳄又有女儿又有妹妹,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一旁的颜老爷不咸不淡的笑了一下“据说是位女子,听说是位奇女子,相貌无盐,手段堪比男子。”
相传是女子比男子有根据,因为东街不少人看到过这位关老板,只不过有人说她美若天仙,有人说她奇丑无比,不过奇丑无比倒是更加能取信于人,因为玉月服装公司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几千人的大厂,就是没出过什么大乱子,听说那规矩是一等一的严格,那里的工人时不时还有文艺表演、工艺比拼来调解气氛。有些军事化封闭式的意味,玉月服装公司的工人跳槽的少之又少,偶尔有出来的,也是懒惰被开除的。
而且能三年之内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店,到上元纺织、服装业第一,若无非常的智慧与手段,哪里能做得到
而且这样大的厂,压力必然巨大,柔弱的女人怎么会承受得住倘若是漂亮的女人,又岂会苦苦创业,这般艰辛坚韧
有人瞧着江老爷坐在一旁不说话,恭维的问“江爷,那位关老板此次来参加会议了,要不怎么商量商量”
上元早就形成了个商圈,关玉儿是后来者,还是如此居上,又不与他们交际,难免会被孤立,所谓“商量”,就是有点打压排挤的意味。
谁知道江老爷板着脸沉声道“开会就开会,商量关老板做什么如今紧要的是商量怎么应对天天挤着咱们的鬼佬”
江老爷心说,我小女儿还是玉月服装公司的老板之一呢,轮得到你们商量吗
江老爷知道江林月是玉月公司的股东的时候,是在江林月上完高中就不继续上学之时,听说她要去玉月服装公司当设计师,作为自家有大把产业的江家,家里唯一一个嫡女,你说让她在外工作被人知道了家族的脸面何在
但江林月死活要在玉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