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在上元有过几面之缘。”
乔厚德琢磨了会儿,眯着眼睛看着关玉儿,又哈哈大笑“哎呀那可正好, 今日方会长正在我这司令府做客,如今程老弟也来了, 方太太也来了, 正好聚在一块认识认识”
关玉儿微微一笑,温声开口“那就叨扰乔司令了。”
“请”
程棠跟在关玉儿身后,阿云和张叔也跟上, 乔厚德走在前头一点,他比关玉儿矮了半个头, 一张大方脸, 眉毛长入鬓,生了一副张飞的凶相, 但他笑起来也格外的爽朗,他和男人说话的时候嗓门大极了, 和女人说话时又小点儿。
“方太太怎么遇上了程棠老弟的此前可是认识”
关玉儿笑笑“我哪里认识,他是我先生的朋友,今日来找方金河, 恰巧他不在, 我一问下人, 原来是乔司令您请他来喝茶了”关玉儿轻轻摸了摸鬓角,瞥了眼张叔,笑意更深,“我家先生是个不明人情世故的性子,下人说他两手空空就过来了这可不行啊乔司令您可是在桂西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他嘛又是丢三落四向来忘记带礼物,我这做太太的得持家,自然是将他落下来的东西带过来,今日娘家母亲生辰,又正好接他回去吃完饭张叔东西提好了吗”
张叔哈腰将礼品递给乔厚德身边的护卫,乔厚德赶紧客套一番“方太太,这可使不得,方会长掌管整个中区的商行规矩,也与桂西有些交际,桂西的百姓都得仰着他讨口饭吃,我在桂西做司令,请他来喝茶,是理所当然的,您若是带着礼品,可就是生分了”
关玉儿“您这样好客,我们若是两手空空才是生分呢,咱们老祖宗都说礼尚往来呢您就别客气”
乔厚德笑呵呵的收下了礼物“那乔某就恭敬不如从命,改明儿去方公馆拜访,我带了礼物,方太太可别客气”
“那是自然”关玉儿笑道,“平阳与桂西相邻,车程又近,我儿时便听我父亲说起乔司令的英雄事迹,我们桂西少兵,您经常帮衬着呢”
乔厚德哈哈大笑“国家将重任交付于乔某,什么桂西、平阳的其实都是一家人,什么事都是家事的哪有家人有事不帮的”他眼眸微微睁开,露出一对黑色的眼珠子,对着关玉儿说,“您说是不是,方太太”
关玉儿知道他话里有话,她并不了解方金河怎么惹上了乔厚德的,但方金河是商会会长,十有八九是和利益有关,再从他刚刚说的话来分析,是方金河的“规矩”碍着了他什么。
关玉儿掩唇笑笑“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我们家先生是个好性子,他定然和司令是一样的想法,他呀,和司令一样,必然是为了整个家”
乔厚德眯着眼睛看了关玉儿片刻,呵呵笑了几声,护卫将大厅的门一开,几人踏了进去。
里头的人听见动响一回头,关玉儿正看见了方金河,方金河也正看见了她。
方金河的一身贴服的西装,带着一副金色细边眼镜,五官深邃,相貌英俊,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似个留洋回国的英俊博士,他身后立着五名带枪的士兵,个个凶神恶煞,衬得方金河更加斯文标致。
他本来一副淡定的模样,但在看见关玉儿的第一眼,忍不住站了起来,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你怎么来了”
关玉儿十分大方的朝他方向走去“乔司令请你来做客你礼物忘在家里了,我整顿好了立刻就给你送来这丢三落四的习惯可得改改了嗷害我跑了一趟顺便接你回家吃饭呢”
关玉儿从外边走过来,方金河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