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 似想到什么,沈壁驻足,“老爷子,我能向您请教个问题吗”
老爷子饶有兴趣地笑道“哦, 什么问题”
“府上实验室顾医生主导的医药研究, 是往哪个方面探索的”
笑意从老爷子眼中敛去, 沉痛在心里蔓延, 老爷子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声“沈工还记得40年至42年发生在浙、湘两省的黑死病吗”
沈壁心下一沉, 点了点头。他是党内成员, 两前年发生在浙、湘两省的生物战,他如何不清楚。
“我左家五座药山,这两省各占一座,疫症发生时, 我和宋管家正在这两处巡视。因为防预得当, 我们并没有感染, ”左中赏闭了闭眼,面露凄惶“可当时目光所及的哀鸿遍野、满目疮痍,又怎敢相忘。”
“老爷子的意思,府上的实验研究是黑死病”沈壁骇道, “这太危险了老爷子可有想过,万一实验体外泄,或是疫症流出”左府所处的位置可是川城市中啊,沈壁不敢想象。
“想哪了。”老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我老头子还没活够呢,比你更惜命。小顾研究的只是一些简单病症的抗生素。”
“当真”沈壁狐疑道。
老爷子撑着茶几站起,“走吧,带你看看。”
实验区设在左府后院西北角的一处院落,大门直通后街,与府中的联系,只有一道拱形小门。
老爷子的身体还没有好透,出了书房,到了廓下,张妈就推来了辆轮椅。
沈壁扶着老爷子坐上。
“小瓒和瑶瑶呢”老爷子问张妈。
张妈“去玉林院,找赵夫人玩了。”
赵夫人,赵奕的母亲,那是个温柔的女人,丈夫的离逝,家产的被夺,对她打击很大,以至于心中郁郁,精神不振。
瑶瑶带着小瓒过去,哪是玩啊,必是过去逗人开心去了。
老爷子眉目舒展,慈爱地笑道“小张,瑶瑶爱吃松子糕,你记得让人去市中心的西点店买一份,送去玉林院。”
“老爷,”张妈欲言又止。
“嗯”左中赏目带寻问。
“瑶瑶心中记恨谢师傅打伤了你,不愿再吃松子糕和果酱,便是往日最爱的烤鸭,这几日也避开了。”
左中赏心中一暖,口中却忍不住叹道,“这孩子,眼里揉不得沙子,性子又倔,日后没了我在身边,可怎么办啊”
“呵呵”沈壁闻言笑道,“老爷子对它真是宠爱有佳。”
“她值得。”左中赏道,“既然瑶瑶不喜,那小张,日后餐桌上就没别上这些了。”
“是。我让人上街多买几样点心,让瑶瑶都尝尝,看它喜欢哪样。”
左中赏点点头,任沈壁推着走出了主院。
“老爷子,我有点不明白。”
“你是想问,我儿孙子众多,怎么就将只鸟儿放在了心上吧”
“对。若不是知道瑶瑶是只鹦鹉,看您对它的态度,还以为是您膝下的小儿女呢。”
左中赏抿嘴笑笑“在我心里,她可不就是我养在膝下的小孙女。人如何,鸟儿又如何,只要彼此真心相待,又有何区别。”
儿女出生,他正处于创业阶段,错过了他们的成长。到了孙儿这一辈,他有心弥补,怎奈,接过来没两天,儿子就找来了,直言儿媳想孩子想得茶饭不思。
“沈工,若有一日我不在了,瑶瑶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