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被谢瑶吵醒,苗妮点亮油灯才发现,沈瓒身上的被子都被尾巴卷去了。
“苗妮,”李凤丫在隔壁吩咐道,“去厨房再给他熬碗姜汤。”
“哎”
“好烫的,”谢瑶担心得直转圈,“得去医院,晚了,烧成傻子怎么办。”她妈在省医院上班,这样的案例太多了。
尾巴被她碎碎念念的,念烦了,被子一掀跳将起来,一把抓住谢瑶。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谢瑶又惊又怕,拼命挣扎,声音凄厉划破夜空,把附近的邻居都惊醒了。
“闭嘴”尾巴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厉喝道,“再叫一声,我拧断你的脖子。”
谢瑶吓得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嗝”
尾巴瞄瞄竹筐,又瞅了眼手里的谢瑶。
谢瑶顺着他的目光扫到竹筐里的草绳,吓得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叫了,真的。”
“表哥”沈瓒迷迷糊糊醒来,伸手道,“把瑶瑶给我吧。”
尾巴眯了眯眼,在沈瓒的坚持下,手一扬将谢瑶丢在了沈瓒身上。
谢瑶翅爪并用地爬到沈瓒枕边,乖乖地蹲着不动了。
片刻,苗妮端着碗姜汤进来,谢瑶忙把藏起来的退烧片递给她一粒。
苗妮接过,和着姜汤给沈瓒喂下。
灯熄灭,一家人复又睡去,听着屋里和隔壁的呼噜声,谢瑶强打着精神,时不时地凑到沈瓒颈旁,摸摸他的体温。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瓒的体温慢慢地降了些,谢瑶长舒一口气,放心地阖了眼。
却不想早上起来,他身上的被子又被尾巴卷走,高烧复起。
谢瑶不是真正的鸟儿,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次可以说是不小心,接连两次,便有故意之嫌了。
接下来,谢瑶请苗妮给沈瓒熬了姜汤,喂了药,穿上所有的厚衣服,便守着他寸步不敢离了。
如此过了两日,苗妮端来的糊糊越来越稀,越来越少,李凤丫在院子里摔摔打打,咒骂不断。
沈瓒再躺不住,爬起来拎着竹篮带着谢瑶走出了家门。
昨天刚下过一场春雨,地上一片泥泞,冷风刮来,寒凉入骨,沈瓒弯腰狂咳不止。
“小瓒,”谢瑶担心道,“要不,咱去找掌柜大哥吧。把我交给他,你拿了剩下的四个大洋去医院看看。”
“不用。”沈瓒扫过远处小河边抓鱼的尾巴等人,“但凡我们出了棚户区,没往南城门去,要不了多久就被表哥他们追回来了。”
“他监视我们”谢瑶不可思议道。
“不用监视,棚户区是他的地盘,他只要跟下面的玩童打声招呼,有的是人帮他盯着。”
谢瑶轻叹一声,喃喃道“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都成精了吗”沈瓒是,尾巴也是。
“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瑶摇摇头,“沈瓒,我们也去捉鱼吧。”
“刚下过雨,水流湍急,而且,”沈瓒抬起手,“你看我的小胳膊,真要遇到鱼,还不知道谁捉谁呢。”
三日间,他瘦了很多,面色也是腊黄腊黄的没有一点血色,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整个人跟张纸片似的,谢瑶真怕一阵风把他吹走。
“不是还有我的吗”小家伙是得好好的补补了,便是她,也得吃顿饱饭。
谢瑶抬了抬爪子,“你看这么利的爪子,不抓鱼岂不可惜了。”
谢瑶说得煞有介事,沈瓒以为她有多厉害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