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抖着翅膀落在他家房顶,心焦地看着杜医生,希望是位深藏不露的老头吧。不然谢瑶脑子急转,她能找谁,爸爸的部队好像要五月才会过来。
舅舅虽然人在川城,可他是潜伏人员,不易出面不说,还是朱爷爷的联络人。而自己,好死不死的,穿成了只让朱爷爷坐牢的鹦鹉。如此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焉知他不会掏出枪来,一枪毙了自己。
谢瑶在屋顶上愁得苦了脸,底下杜医生伸出乌黑的手,翻了翻沈瓒的眼睑,“无事,死不了。”
说罢,双手往身后一背,转身回了屋。
狗蛋和谢瑶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杜医生,”狗蛋背着沈瓒往门口凑了凑,“你不给治治”
“治啥治,老子又没有药,回吧。”
“哎,西药没有,草药也行啊,再不行,您老好歹给他清洗下伤口呗。”
“哆哩哆嗦个鬼啊,”杜医生一掀门帘,甩出一把晒干的止血草,“嚼嚼给他糊脸上,快滚,别来烦我。”说罢,帘子一放又进了屋。
狗蛋没法,只得弯腰捡起止血草,背着沈瓒往尾巴家走去。谢瑶也看出来了,杜医生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他就是个不靠谱的邋遢老头。
“李婶,”狗蛋推开篱笆门,“你家外甥在山上被黑牛打了,我给你背回来了,你看放哪”
李凤丫一惊,放下手中缝补的衣服站了起来,“哎哟,咋打成这样黑牛,黑牛呢,那个龟儿子,看我不撕了他。”
说罢,风风火火地冲出门,找人算账讨钱去了。
狗蛋“”
停在屋顶的谢瑶“”
能怎么办,谢瑶飞身落在狗蛋面前,给他引路道,“这边。”
狗蛋惊奇地低头瞅了眼谢瑶,“八哥这么聪明吗”
谢瑶“”
将沈瓒放在床上,被子一盖,狗蛋转身就走。
谢瑶忙冲到他前面,双翅一张,拦道“上药。”
狗蛋举起手里的止血草瞧了瞧,又瞅了瞅谢瑶,“现在的鸟儿成精了,竟然连上药都知道。”
谢瑶吓得脖子一缩,却还是固执地拦着不让走,“上药。”
“行行,怕了你。”狗蛋一把将止血草塞进嘴里,嚼巴嚼巴,往手心里一吐,转身进屋给沈瓒糊在了脸上。
谢瑶“”她整个人不,是整只鸟都不好了。
沈瓒脸上灰啊泥的还有血渍,都没洗呢,还有用嘴巴嚼嚼狗蛋刷过牙吗
“行了,剩下的等他舅家的人回来,让他们想办法吧。我可不能再留这儿了,万一这家里缺了什么,说是我偷的,我纵然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尾巴一边往外走,一边还不忘回头对着谢瑶肥嘟嘟的身子吞了吞口水,若是无主的就好了,抓住烤了能饱餐一顿。
谢瑶全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她急着进屋看沈瓒的情况呢。
飞身落在沈瓒枕边,就着门口照进来的亮光,谢瑶凑近看了眼,哎啊,好好的一个可爱萝卜头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本来就鼻青脸肿吧,现在被褐色的干草糊一涂,真的不能见人了。
“小瓒、小瓒,”谢瑶抬爪小心地推了推他,半晌不见动静,担心道,“你怎么还不醒啊脑袋不会被打坏了吧”
谢瑶蹲在沈瓒身旁等了一会儿,既不见沈瓒醒来,也不见他舅家的任何一个人回来,焦急得飞到门口,跳上屋顶朝外看去,别说李凤丫了,便是他表姐苗妮都不见人影。
不行,得想想办法。谢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