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很值钱”
“嗯。”沈瓒点头。
“拿来我看看。”
沈瓒安抚地摸了摸谢瑶的头,将她递了过去,“舅妈,你放的有治发热的草药吗它生病了,这样拿去卖,怕是要减价。”
李凤丫解开谢瑶身上捆的莆草,拎着她的翅膀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体温,狐疑地看向尾巴,确认道“真是八哥”
“说话很流利。”至于是不是,他也不知道。
李凤丫心里估量了下,把手里的谢瑶往沈瓒往里一丢,“等着。”穷人没有生病的权利,受了凉,切片老姜,熬碗姜水那是预防,真病了火罐一拔,盖上被子捂上一身汗,熬着熬着也就好了。
取了块老姜,李凤丫又寻了颗儿子前天在野外挖回来的野葱,葱须和着姜片,添上半碗水,就着灶里的余热丢了几把干草,“行了,先吃饭,吃完饭也就熬好了。”
野菜糊糊吞到嘴里又苦又涩,最开始吃着还难以下肚,习惯了也就好了。沈瓒一气喝了半碗,剩下的一半凑到谢瑶嘴边,轻声哄道“吃点东西,病才好得快。”
李凤丫张了张嘴,索性别开了头,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吃的是那小子嘴里省出来的,八哥的价钱卖得高了,还是自家得利。
谢瑶双眼微微张了张,又缓缓闭上了,浑身难受得要命,她实在没什么力气爬起来吃东西。
沈瓒想了想,掰开她的嘴,一点一点往里灌,灌了一半,谢瑶缓过一口气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喝了吗”沈瓒松开手。
谢瑶没说话,头往碗里伸了伸,沈瓒忙将碗倾斜,让糊糊流到她嘴边。
半碗糊糊喝完,沈瓒将谢瑶重新揣在夹袄里,舀起缸里的清水,冲了冲碗筷,把洗好的碗筷放进几片木板订起的碗厨里。擦了擦手,沈瓒坐在灶前的小凳上掏出谢瑶,就着灶里的余温帮她烤起了还微湿的羽毛。
等羽毛烤干,锅里的姜汤也能喝了。
不等沈瓒端了姜汤来喂,谢瑶便挣扎着跳下地来,迈着两只小脚踉跄着往外冲,她想上厕所,肚子憋不住了。
“去哪”沈瓒伸手抄起她,猜测道,“不喜欢喝姜汤”
“不不”谢瑶扇着翅膀拍了拍他的手臂,“要上上厕所,快点”她要哭了,真的憋不住了。
“噗”一泡姜黄的液体喷在沈瓒前襟上。
沈瓒“”
谢瑶捂了捂脸,“对不起。”
沈瓒眉锋拧起,将她放下,脱了夹袄放在小凳上,端了姜汤给她,“喝了。”
谢瑶移开翅膀,羞愧得不敢抬头,虽然眼前这位还是个小萝卜头,可她还是好羞耻啊,当面那啥,太丢脸了,“对不起。”
头一伸,谢瑶将自己埋在了汤水里,半碗姜汤喝完,她身上隐隐冒出一层汗意。
“小瓒,”苗妮端着碗筷进来,见沈瓒一身单衣,担心道“怎么把夹袄脱了快穿上,别冻病了。病了,家里可没钱给你看病。”
“好,”放下碗,沈瓒拿了干草揩去夹袄上的黄粑粑,然后捏了戳草木灰,抱着夹袄到外面打了点水,揪着那片布料洗了洗。
洗净,捡了舅妈补衣服剪下的碎布条,蘸去夹袄上面的水份,就着灶里的余温烤了烤。
“走了。”尾巴背起竹篓,在外面催道。
匆忙穿上夹袄,沈瓒抱起地上的谢瑶,疾跑出来,坠在尾巴身后朝外走去。
两人在河沟边与胖墩汇合。
“怎么还把你表弟带来了”胖墩道,“他腿短,等他走到东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