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行为选择,引申出不同的发展和世界,这些世界是字面意义上的大同小异,大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例如灾难、战争,反而是微小的、难以让众人察觉的事情,稍微受到一点震荡,就会随之消失。
年幼的楚酒酒听了,却不愿意相信这种说法,她不想承认自己的爸爸,在她心中最顶天立地的人,在这个世界当中,竟然只能算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她长大了,那些难以接受的事情,便不得不接受了。
其实,对她来说,最难以接受的不是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而是因为她的到来,所以,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有人过得好,有人就要遭殃,楚克念是楚绍和温秀薇经历重重磨难走到一起之后才拥有的孩子,磨难非他引起,可磨难与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楚酒酒明白,这不是她的错,是世事弄人,但是有的道理即使她明白了,她也还是会钻牛角尖。她是个好学的孩子,遇事之后总是会问为什么,当问不了别人的时候,她就只能自己想答案,而当答案无处可寻的时候,她就只能把罪过都怪到自己头上。
怪自己,也比怪这天地要好,因为前者还能让她生生气,可要是换成后者,她就连生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楚酒酒垂着头,神情都隐藏在阴影中。
长大了,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成年人总是更为安静一些,因为好多事情他们都藏在心里,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了,就会引出好多好多的麻烦,还不如不说。
小孩子才会一五一十的讲述自己的心情,大人们只会报喜不报忧。
楚绍看着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楚酒酒轻轻颤动的睫毛,过了两秒,他往前走了一步,捡起她手心里的项链,楚绍把项链上的绳子捋直。
手心一轻,楚酒酒抬起头,恰好,楚绍抬起胳膊,把项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还是那条项链,但因为楚酒酒长高了,它看上去就没那么大了,不伦不类的感觉减少了很多,前面的吊坠从以前的胸口位置,变成了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楚绍看着项链,突然说道“其实看久了,还是挺好看的。”
第一回听到楚绍夸这条项链,楚酒酒有点不知所措,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你不是一直觉得它特别丑吗”
“以前是这样没错,”楚绍抬起眼,对她耸了耸肩,“人是会变的啊,小时候不会伤春悲秋,现在长大了,我也开始念旧了,再丑的东西,看上好几年,也会越看越顺眼,更何况,还是多亏了它,我才能看见你。”
“爱屋及乌,就冲这个,我也不会再说它丑了。”
楚酒酒被逗笑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它丑。”
楚绍也笑了一下,笑起来的他看上去没那么严肃,还有点大男孩的意思,“被你看出来了。”
曲起食指,他用指节轻轻敲了一下吊坠,“戴着吧,总藏起来也不是事,好歹是我大儿子送给你的,你戴着会更安心。”
楚酒酒愣了愣,“大儿子”
楚绍挑眉,“是啊,大儿子,不知道以后我是会再有一个闺女,还是再有一个儿子,先这么叫着,等以后再改。”
楚酒酒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楚绍在她面前一向回避她爸爸和她妈妈的事情,一来他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这俩人,即使努力的去想象,也没法真的对这俩人出现太多的感情,可是楚酒酒很希望他能像真正的父亲那样对待楚克念,楚绍做不到,又不敢表现出来,让楚酒酒知道,于是只能回避;二来就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