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杂物间待了一个夏天的地毯,又重新上岗了,客厅和其他房间的都照旧,只有楚酒酒房间这张,是楚立强新买的。
又大又厚,上面还印着棕白色的花纹,据楚立强说,这地毯上面的绒毛,是一种动物毛,他觉得这张地毯特别好看,楚酒酒却觉得一般,而且她总觉得,这地毯扎脚。
什么动物的毛啊这么硬。肯定不是羊,搞不好是骆驼。
除了扎脚,这地毯剩下的,全是优点,比如暖和、蓬松、以及隔音。
韩生义走过来的无声无息,楚酒酒背对着他,本来她吃完午饭,是挺困的,可是刚才温秀薇过来,情绪大起大落之下,把楚酒酒搞得睡意都没了,她闭着眼睛想,再酝酿五分钟,要是五分钟以后还不想睡,那她就起来好了。
这么想着,楚酒酒又翻了个身,她眼睛本来闭的就不紧,从眼缝里,她看见床边多了一个人影,那人影万分熟悉,熟悉到即使他突然出现,楚酒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她正要继续睡,噌的一下,她睁开了眼。
发现韩生义真的进来了,她倏地坐直,那效果,就如同僵尸片里的诈尸情节。
楚酒酒发出一个音节“你”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永远不再跟他说话、一定要把忽视进行到底,她的目光往门口挪了一下,然后,她的声音顿时凌厉起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不等韩生义回答,她又问“你们俩串通好了的”
楚酒酒的血压又开始往上升,如果不出意外,她的下一句话就应该是,你给我出去,韩生义那么了解她,当然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望着楚酒酒,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觉得冷。”
楚酒酒拧起眉头,韩生义没穿外套,上衣也不是厚毛衣,而是一件衬衣,里面也许还有一件,但就算有,看着也不怎么保暖,衬衣最上方的两个扣子他没扣上,露出了一小片的皮肤,明年他们这一片才集体安装暖气,今年,依然是靠蜂窝煤解决寒冷的问题。
蜂窝煤烧的再红火,也没法让室内的温度达到二十度以上,一直都是十几度徘徊,他这个穿着,不冷才怪。
楚酒酒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跟屁虫了,爱冷冷去,谁管你
想的色厉内荏,但楚酒酒的眼神,还是不自觉的在他空空的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哼,没人给你织围巾了吧,活该。
楚酒酒把眼睛挪到一边去,她不看韩生义,但也因为被打断,她没有再想起要把韩生义轰出去的事情。
望着一言不发、倔的跟头驴似的楚酒酒,韩生义突然有点想笑。
要是前段时间,看见楚酒酒这样,他心里除了疼还是疼,可现在,知道楚酒酒心里想什么了,他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因为还有希望,他做错了事情,将两人弄到近乎决裂的地步,可是,还有希望啊。
他想要的一直都很简单,而楚酒酒想要的,比他还简单,就四个字,以心换心。
轻轻呼出一口气,韩生义站在原地,他没往前走,只是半敛着眼睛,自顾自的说起来。
“我父母结婚的时候,没有感情,我爸是知识分子,他最爱的是满屋子的书,除了这些以外,他第二爱的就是我,有时间的时候,他会教我认字、教我读书,可是他没教过我,怎么和人相处,怎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
楚酒酒默不作声的扭过头,她看着韩生义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因为她怀疑韩生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