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韩生义就看到那边排起长龙的队伍,拧了拧眉,他慢慢走过去。
排队打电话的人,脸色各有不同,有的看着很开心,有的略带兴奋,还有的,正在小声的啜泣。
人生百态,喜怒哀乐,几乎都藏在这个队伍里了。
而韩生义比较特殊,他心绪平淡,既不喜、也不哀,他就是有点愁。
别人打电话是为了和家人联系,而他打电话,是为了挨骂。
主要是楚绍这封信来的时间实在太巧了,刚好他和楚酒酒闹了一点小别扭,然后楚绍就突兀的给他写信了,是人都看得出来,楚绍这么做,跟楚酒酒有关。
楚绍出了名的护犊子,在家的时候他就把楚酒酒看的跟眼珠子差不多,别看他不怎么回家,但是家里的动向,他总是打听的特别细。
他临走时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好好照顾楚酒酒,为了这个,他还掏钱,请韩生义吃了顿饭,对别人来说,请一顿饭不算什么,但对楚绍这种铁公鸡,真的是上天入地头一回。
要知道,他连跟楚立强出门,都不会掏一分钱出来,也就是跟楚酒酒或者温秀薇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愿意打开自己的钱包。
综上所述,韩生义觉得,自己今天这顿骂挨定了。
算了,骂就骂吧,他意图拐走人家的妹妹,别说挨骂了,就是挨打,那都只能说一句活该。
韩生义想的特别通透,但是电话里的楚绍,根本没骂他。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凶,也很冷,但在强硬的外表之下,还有几分难以让人察觉的认命和好奇。
“你们俩和好没有”
韩生义站在电话室里面,过了一秒,他短暂的嗯了一声。
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楚绍冷着脸,继续问“是你先道歉的吗”
韩生义沉默一瞬,“嗯。”
其实他俩根本没提到谁跟谁道歉的问题,但是先服软的人是韩生义,说是他先道歉,也没什么区别。
楚绍脸色稍微和缓了一点,但是没过多久,他的表情又紧绷起来,“你们俩现在怎么样了”
韩生义越听越觉得奇怪,他以为楚绍要求自己打电话,是为了批评他一顿,让他以后别再和楚酒酒闹别扭了,但是现在听着,怎么好像他的问题,还有另一层意思。
对别人,韩生义还会试试旁敲侧击,但对楚绍,就不用这么多花样了,直接问,才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式。
“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绍一愣。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韩生义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楚绍心里咣当一下,像是被石头砸了一下,倒是不疼,就是有点麻。
他不会是猜错了吧
楚绍摩拳擦掌一周多了,就想在电话里跟韩生义兴师问罪,但现在发现自己有可能猜错了,他竟然还急了。
“原来你没这意思”
楚绍十分震惊。
韩生义茫然了一瞬,然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笑了一声,他回答道“哦,你说这个啊,没,我有这意思。”
楚绍“”
旁听和监听的战士“”
要不是楚绍确实根正苗红,他们都要怀疑他在往外传情报了。
这一来一回的打哑谜,把楚绍的火气都说没了,他哑然的坐在原位上,似是受了打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