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首都的呀,你们家在哪,说不定咱们还是邻居呢。”
沈冬葵父母都是普通的工厂职工,她们一家都住在工厂的家属院里,楚酒酒没去过,也没见过。
想想也是,首都这么大,怎么可能就这么巧,总是让缘分紧密的人相遇。
沈冬葵选了楚酒酒上铺的位置,宿舍变得更加满满当当,等第四位同学进来的时候,差点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第四个人叫曹露,她跟楚酒酒差不多大,今年十八,刚进来,她就甜甜的笑,也不叫大家同志,直接就说,姐姐们好。
宋小英的位置离门口最近,摇着蒲扇,听见曹露的声音,她乐了起来,“先别急着叫姐姐,我们俩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呼,但你和小楚谁更大,还不好说呢。”
曹露愣了一下,她跟着宋小英的手指,看向那个叫小楚的人。
漂亮、明艳、夺目,这是楚酒酒给曹露的三个印象。
曹露的行李没有别人这么多,而且她只拎了两个简易版的行李箱,看着还挺清爽。
望着楚酒酒,曹露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才灿烂的笑起来,“你好,我叫曹露。”
她对楚酒酒伸出了一只手,楚酒酒因为不想给沈冬葵添麻烦,就坐在了床上,曹露想跟她握手,得用力弯着腰才行,楚酒酒看了一眼她这个艰难的姿势,不明就里的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你好你好,我叫楚酒酒。”
曹露直起腰,脸上的笑容却没变少,“我是从青岛来的,今年十八岁,七月刚拿到高中毕业证,你呢”
楚酒酒捧着一本书,这是从文物档案馆借出来的,跟别的书不一样,这本书文风诙谐,她挺喜欢的,即使背下来了,也愿意捧着慢慢看。
听见曹露的问题,楚酒酒乖乖回答“我是本地人,十七岁。”
至于什么时候拿到的高中毕业证,楚酒酒没说,因为她觉得很奇怪,介绍自己为什么还要说高中毕业证的事啊。
宋小英在楚酒酒对面,似笑非笑的摇着蒲扇。
她本来以为这宿舍要从开始安静到结束了,没想到,她这结论还是下的太早。
沈冬葵一直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除了曹露刚进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再也没搭理过她们,就剩下一张床了,靠门,还得爬上爬下,曹露不想睡在这,可是回头看看,靠门的下铺被宋小英占了,这女的年纪最大,身材微胖,手上全是茧子,一看就是已婚妇女,曹露不敢跟她提要求,她怕宋小英一个不高兴,就闹起来。
再看看沈冬葵,闷葫芦一个,梳着齐耳短发,她看着有点像经常在街道上巡逻的干部,曹露也不敢惹她。
这俩都不行,就剩下楚酒酒了。
从她进来开始,楚酒酒就一直在看书,她那个床位最好,风吹不着,日晒不着,是下铺的同时,还离门窗都远。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曹露的错觉,她总觉得,楚酒酒的床比其他床都好看。
能不好看吗全是带有强迫症的韩生义一手整理的。
拎着行李箱,曹露不往地上放,她扭着脖子,总是看楚酒酒,宋小英稍微观察了她一会儿,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曹露这眼神,真是不行,她觉得沈冬葵是干部,其实沈冬葵下乡的时候就是个普通知青,她觉得宋小英是在家只会带孩子的普通妇女,其实宋小英才是他们村唯一的女干部。
宋小英年纪大,而且管村民管习惯了,虽说谁也没提,但基本上,这个宿舍的舍长,就是宋小英了,此时此刻,她更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把曹露不正当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曹露抬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