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两个野菜窝头,韩生义回到菜地,之前的菜已经都收走了,他把土翻了一遍,种子还没发下来,没什么可干的活,今天他也不想上山,干脆就拎着锄头和镰刀,回到了队部。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发现村里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算算时间,水稻也差不多该收完了,每次收完水稻的当天,大队长就会给村民们放个小假,提前下工,等到第二天,再清理田地,开始下一批的栽种。
大家都下工了,楚绍自然也不例外,还挺巧,他经过队部的时候,韩生义也迎面走了过来。
以前毫无交集、如今也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在看到对方的时候竟然都有一种复杂的感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对方打招呼。
楚绍还没做出决定,对面的韩生义却停了下来,他极轻的扯起嘴角,对楚绍露出一个和气的淡笑,然后便自然的转过身,往他住的地方走去了。
楚绍“”
可恶。
有种输了的感觉。
韩生义在家也不闲着,腌菜、洗衣服、收拾屋子,这些他都会干,任谁也想不到,干活这么麻利的他,以前还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
把衣服晾在门口的绳子上,同样住在牛棚的宋朝信看见,夸了一句,“生义真孝顺,天天帮你爷爷奶奶干活。”
韩生义听到,转过头,对宋朝信笑了笑,“您的衣服也给我吧,我年轻,大队长不给我安排重活,帮大伙做些小事也是应该的。”
宋朝信就等着这句话呢,他一点家务都不会干,自然,他也没想过,自己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做家务的一天。有些他硬着头皮干了,有些就没办法,只能找人帮忙。
住在牛棚的都是可怜人,当然会互相扶持,老韩夫妻带了一个孙子,宋朝信一开始还觉得他们夫妻会过的更艰难,现在他才知道,孙子的作用有多大。
可惜,他下放前还没抱上孙子,如今就只能借人家的孙子用一用了。
宋朝信乐颠颠的把自己衣服从屋子里抱出来,其实就两三件,韩生义从善如流的接过去,刚放到盆里,楚绍就走了过来。
隔着几米远,他已经开口问道“韩生义,你知道酒酒去哪了吗”
楚绍回到家,没看见人,出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这才来问韩生义,毕竟他俩天天都在一起打牛草。
韩生义一听,眉头顿时皱起,“她说要去捞鱼,怎么,你在河边没找到吗”
楚绍就是从河边回来的,根本没看见人,张开嘴,他刚要说话,远处却跑来一个男人,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青石河的方向对队部门口的人们喊。
牛棚这里稍微远了一点,但也能模模糊糊听见他喊了什么。
“酒、酒酒掉河里”
宋朝信吓了一跳,立刻看向自己身边的两个少年,哪知道这两人一个赛一个的快,宋朝信只看见了两道残影,也不知道是谁,碰倒了地上的木盆,浑浊的水流了一地,宋朝信的衣服还没洗,就已经变得更脏了。
他腿脚比不上年轻人,却也顾不得这些衣服,紧走两步,来到队部门口,正好能听到大队长风风火火的声音。
“咋酒酒掉河里了”
报信的男人疑惑“你、你说谁”
大队长愣了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