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遇说“好。”
“阿遇, 听听性子无理,任性是真, 这一切都归根于我没有好好教导过她。我知道她让你受过委屈,也让你对她抱有偏见, 但不管如何,这些都不能成为你当众打她的理由。”
余榕已经足够克制自己。
如果季时遇不是父亲的恩人之子,余榕绝对不会让他好好地站在面前和她讲话。
季时遇沉默敛眸, 不知是不甘还是在沉思。
“当初我允诺过,无论如何都会将你抚养成人,我也的确兑现了承诺,这么多年来余家从未苛待过你, 凡是余听有的都会有你一份。我不奢求你能记住余家的好, 但也希望你不要因为余听的偶尔耍性就记恨上。”
余榕说的很是含蓄, 相信以季时遇的聪明劲肯定会明白她的意思。
她纵横商场多年, 一眼既能看透人心。
以前她只是觉得季时遇有点怪异, 但是并未多想;直到今天,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被隐藏起来的浓郁恨意。
余榕便明白,他早已把余听当成了仇人,说不定连同余家都成为他厌恶的对象。
平心而论,余榕对季时遇并不差。
小学时候开家长会, 她去给余听开;余之舟就给季时遇开, 他比赛获奖,她准时赴约;就连生日礼物都是和余听同等分量。
后来生意忙碌,余榕没空管理家事。
偶尔会听说两人摩擦, 或者余听生气把他偷偷关在地下室。
那时候余榕没有过多在意。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打打闹闹多正常。她小的时候也偷偷关过余之舟,不照样没事。
如今想来是她错了,是她思虑不周。
季时遇和余家非亲非故,就算她做到十全十美,季时遇也不会记住余家一星半点的好,他只当自己寄人篱下,时时遭受苛待。
事到如今,余榕没有必要再把季时遇留在家里,长久以往只会养出一个仇人。
“这里面的钱足够你生活到大学毕业,阿遇,我希望日后与你见面,你还是我的弟弟。”
余榕暗有所指,季时遇却没有接那张卡。
“不用。”季时遇说,“晚上我就去收拾东西。”
他抓紧肩带,绕过她径自离开。
余榕把玩着手上那张轻薄的银行卡,对墙壁后面的说“出来吧。”
江淮倚墙而立,轻笑声“你这是养出一头狼崽子啊。”
余榕重新将卡塞回包里,“从家里养出来的狼太有野性,总归不是好事。”说话间,余榕随手把小香包挂在男人宽厚结实的肩头,随手抚平他衬衫上的褶皱,说,“你要有空就帮我盯着他点。”
余榕宁可失去一个家人,也不愿多出一个仇人。
若季时遇懂事,就会收下这笔钱,再叫她声“姐姐”;若他以后真的无义,余家也绝不留情。
“夏七七。”等到小组的那些人全部走光,余听才敢和夏七七说话。
“谢谢你帮我。”余听不擅长道谢,耷拉着小脑袋,看起来倒像是认错。
她从口袋里翻找出那张皱皱巴巴地通行证还回去,夏七七低头看了一眼,通行证上面已经有了烧焦的痕迹,就算拿着也不能再用。
“你偷这个是真的想去破坏模型的吗”
面对女孩温柔的质问,余听没有隐瞒,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