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榕吃罢饭便随江淮离开。
今天没让姐姐开口,余听并不气馁。
既然一时半会赶不走他,那就让他自己走。
她扬起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地闯入季时遇房间。
他在连麦写题,余听耳根子好使,听出对面是夏七夕。
季时遇摘下耳机,不满皱眉“有事”
“有。”余听看了眼没关闭的通话,“你住我对面挡我呼吸,从今天起你就住地下室。”
季时遇只是短暂停顿几秒,当即起身收拾书包,动作利落。
“还有,你也不能免费住,你可以选择给我打工抵债;也可以给房租,洗澡用电都要收钱的。”
余听一股脑提了大堆无理要求。
他眉眼沉寂,“就这些”
余听仰起头“你要是让我不开心,我随时能把你赶出去。”
“哦。”
这幅态度令余听恨得磨牙。
“季时遇,你也别太瞧得上自己,余家我说了算,你要是再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我随时让你流落街头,到时候你连学都没得上”
季时遇深深吸气,不禁想起前世。
余听嚣张跋扈半生,别人增长的是年龄,她增长的是脾气。
平常的言语羞辱都是轻的,惹她不快挥鞭子也是常有,那个曾经被他恐惧的地下室反而成为避难所。
季时遇头痛掐眉。
他不会放过余家,他要把失去的全部夺回来,要把余听赐予他的羞辱加倍偿还。
加倍
季时遇逐渐平静,收拾起东西绕过她。
“等等。”余听双手环胸,趾高气扬,“季时遇,我好心让你住地下室,你应该说什么”
灯光下,少年黑色的瞳孔晕染着薄光。
良久,他才开口“谢谢大小姐好心施舍。”
这里面每一个字都很慢,无喜无悲,清清冷冷。
余听忽觉无趣。
她以为他重生会硬气一回,结果还是这样。
没意思。
余听摊下手离开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