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那些委屈渐渐淡了,重樱平静下来,做了个决定。她抓住白沐的手“夫子,带我走吧,我想走一走,夫子走过的地方,看一看,夫子看过的山水。”
她怕白沐不答应,又说“我不怕吃苦的。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吃苦。”
她是一只自由的鸟雀,生来就向往天空,而苏府和花溪镇是一个巨大的牢笼,锁住了她的灵魂。
她不要做什么陆夫人,不要守在后院里相夫教子。她从小到大就有一个心愿,有朝一日能够和兄长一般,坦坦荡荡把自己的足迹烙在这壮丽的山河间。
“好。”良久,白沐点头。
他这些年累积的财富,足够给重樱一个优渥的生活,不会让她真的跟着他去吃苦,她想去哪里,他就陪她去哪里。
天色已晚,苏府大门已经落了锁,重樱回不去,就暂时歇在白沐这里。
初通心意的二人,望着彼此的眼神里不再压抑着爱慕,却又守着规矩,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们彻夜不眠,对着烛火,快乐地规划着两人的将来。
天色微微亮时,白沐趴在桌上睡着了,重樱却依旧兴奋得睡不着觉。她试着去厨房煮了一碗面,给白沐当早膳。
往后脱离苏府,没有前呼后拥的奴仆,她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等重樱端着面,从厨房出来时,天色大亮,朝阳初升,苏府的一群打手,撞开白家的大门,二话不说,把白沐打了一顿,捆着重樱就带走了。
原来陆恒之听说重樱生病,入府探望,撞破丫鬟假扮她一事。那丫鬟经过严刑拷打,遭受不住,什么都招了,包括重樱暗中恋慕自己的夫子。
陆恒之当即大怒,要与苏家断了所有生意往来,苏家父子拿捏他这么久,没能摆脱他的控制,为保住生意,只好拍着胸脯保证,马上给二人举办婚礼。
白沐被苏府打手打晕,很久才醒过来,院子里乱糟糟的,四处是践踏过的痕迹。他捂着脑袋,走进屋里,屋里早已没了重樱的踪影,只有一碗面搁在桌子上,已经凝结成了面团。
他怔怔地坐在桌前,拿起筷子,挑起面团,放入口中。
重樱被捉了回去后,跪在苏家父子面前,承认自己爱上白沐,再次请求取消与陆恒之的婚约。
苏家父子还要靠着陆恒之的资源,维持苏家日渐低迷的生意,断然拒绝她的请求,并且将她锁在屋里,成婚前都不许放出来。
他们搜走她屋里所有关于白沐的东西,当着她的面,把白沐赠予她的那把琴砸了个稀巴烂。
重樱不吃不喝,绝食抗议这桩婚事,惊动了陆恒之。陆恒之前来看她,双目黑黢黢的,冷得吓人。苏家父子赶紧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死了,也会将她抬进陆府。
陆恒之唇角挑起凉薄的笑意“我陆家的夫人,怎可是一块冷冰冰的排位”
苏家父子惊了,不敢真的叫重樱变成一个排位抬进陆府,于是让守着重樱的人,放出点口风。
重樱才得知,白沐来过苏府,被苏家父子打了一顿,赶出苏府。
现在全镇的人都知道他不知廉耻,引诱自己的女弟子,不肯做他的生意,眼见着他快要没米下锅,苏家父子答应重樱,她肯吃饭,白沐就有饭吃,她吃多少,白沐就吃多少。
重樱绝食失败,想到白沐的口粮皆系于自己一身,又拼命吃吃喝喝起来。
约莫过了数日,重樱吃饭时,问